杯酒,一切恩怨一笔勾销。
以前怎么样,以后就还怎么样。
但江森跟着沈珊以后,已经很少做这种危险的事了。沈大小姐虽然任性妄为,偶尔叽叽喳喳有点烦人,但开出的条件和工作内容都非常不错。江森不需要再回去刀口舔血,所以,他拒绝了。
他不想干,罗三爷却不允许他不干。
罗三爷笑容阴狠地说,江森,你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由不得你。
刚躲过一波追杀的,躲在角落的江森犹豫了一下,才接了电话。
在他看来,自己替苏软做了两次事。两次从动机和操作意义上,都算是谋杀未遂的事。
这两次,足够抵消他受苏软的救命之恩。
理论上,他是可以不接苏软的电话了的。但大概是孤独太久突然走入人群,享受到与人和平相处被人关心之后,他也渴望有个平等的朋友。
看到苏软的电话打来,想到这个跟自己境遇一样的可怜少女,他还是奇异地接了电话。
只是没想到接通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方的求助。
江森有点索然无味,想到沈大小姐说他们是朋友,就从来没有让他去做什么。沈珊都是小心地照顾了他她以为的自尊心后,拐弯抹角地提供轻松又高报酬的工作给他。带他去她的朋友聚会的场所,尝试让他也能融入进去。
而不是像苏软,只会哭着让他去替她做危险的事。
“什么事?()”江森还是开了口问,大概是还留存着对相似处境的人没有泯灭的同情心。
苏软不是没感觉到江森的冷漠,但她认为江森一直都是这样,并没有改变。
于是就哭哭啼啼地提出,希望江森能过来南城一趟,送刚车祸出院的她,去沪市找人:江森哥哥,我身体很虚弱,一个人没有办法去沪市。如果遇到危险,我可能会死在路上。我知道你来南城很远,可是我没有办法,求求你,帮帮我≈hellip;≈hellip;ツ()”
江森没有说话,沉默了。
倒不是嫌太远了很麻烦不愿意去,而是离开京市,他害怕罗三爷会找到他妹妹那。
虽然他早已经将妹妹转移到别的孤儿l院,但京市就那么大,想找一个白化病有基因病的小女孩儿l。花点时间还是能很精准的找到的。
他一走,妹妹怎么办?
罗三爷会不会恼羞成怒,拿他妹妹开刀?
“江森哥哥……”
江森没有说话,苏软就哭得更伤心。
生怕他不同意地继续说:“我妈妈刚治好了病,身体还很虚弱。她已经被高利贷的人抓走好多天了,我出车祸住院这段时间,她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毒打对待。我真的好害怕啊,如果再不找人帮我,妈妈被人打死了怎么办……我就她一个亲人了……”
大概是唯一的亲人触动了江森的神经,他太明白这种感觉。
为了保护自己唯一的亲人,他可以不要命。
江森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你等我
()几天,我安顿一下。”
电话这边,苏软眼睛噌地一亮,压住心中惊喜。
她泣不成声地表达了感谢。
江森挂了电话,就伸头去观察了下巷子。见巷子里找他的人离开了,才深吸一口气,回去换了一身遮头遮脸的装扮,偷摸地去了孤儿l院。
虽然这个孤儿l院目前还没有被罗三爷的人找到,但为了保险起见,江森决定将妹妹带出来几天。
他在临城有个很小时候住过的亲戚,关系不好,父母去世后就彻底断了联系。但现在为了还人情,江森不得不重新找一下这个亲戚。他打算花点钱,让这个亲戚帮忙看几天孩子。
江森抵达孤儿l院时,刚好赶上中午吃饭。
太阳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小朋友们被院长和老师允许出来玩,晒晒太阳。但小朋友们却没有出来追逐打闹。而是正在院子里排着队,正在领东西。
今天好像是休息日,孤儿l院来了好心人给孩子们送吃的喝的玩的。
江森从后门的位置进来时,正好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子正在一个一个给小孩子发小熊耳罩。
女孩子穿得很厚,毛绒绒的像个小白熊。腿却很细,穿着保暖的长靴。乌黑的头发扎了个高马尾,耳朵上卡了毛绒绒的耳罩。纤细的脖子被围巾挡了半截露出半截,头发正因为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每个人都有啊,不要着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