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陆星宇双腿交叠,那双最近黑沉沉的眼睛凝视着苏软:“除了我,已经没人能帮你了。不考虑一下吗?还是说,你更喜欢这样在监狱待满刑期,出狱后再被送往精神病院关下一个十年?”
麻木的苏软瞳孔剧烈一缩,抬头看向他。
“小舅舅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陆星宇现在的样子,一点不像个单纯傻白甜大学生,反而有一种在商场混迹了很久渐渐老辣的商人,“他不会允许你这种威胁再次出现在他身边。“
“现在确实是法治社会,不能斩草除根。但苏软,人是活的,只要想让麻烦消失,他总能想到无数个办法。”
苏软白惨惨的嘴唇颤抖了,显然被陆星宇说的话给吓到了。
她现在已经不敢抱有侥幸自己是独一无二这件事,系统在抽光妈妈的生气以后,短暂的休眠了。
她呼叫了很多次,系统只有在深夜回应过她一次。
回应的特别敷衍,看不出进度。她追问它她什么时候可以出狱,系统就以能量不足,拒绝回答。
苏软知道,系统这是想抛弃她,换别人了。
不过苏软也很清楚,约束这种东西,是双方的。系统当时绑定她时,需要她的接受。同样,解除绑定也需要她的同意。她非常确定,自己当时她从奶奶身上得到系统时听见过奶奶同意解除绑定,这个东西不可能因为随便系统变更。
系统现在是甩不掉她,不得不拉着她活下来。因为她死了,系统也跟着一起沉寂。但它也会有很多办法让她难受,直至同意解除绑定。
苏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毅力,咬死不在诱惑面前松口同意解除绑定。毕竟她现在的状况,系统不愿分给她一点能量,跟已经解除了绑定没有区别。
她脑袋低垂着看似没什么表现,垂在下方的两只手攥着囚衣用力地绞动着。
“你可以考虑,下次,希望你给我肯定的答复。”
丢下这一句,陆星宇像是失去了耐心。
简易的铁质椅子被拖拉出一声响动,在安静得有点沉默的探视室内突兀到刺人耳膜。
他挂断了电话,电话那一边的苏软却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突然抬起头,害怕但又有点挣扎的看着他。但是很可惜,探视的时间到了,狱警已经
在提醒她。()
我≈hellip;≈hellip;她做了个口型,但最终还是放弃,跟这狱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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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安在陆星宇开门出来之前,就已经躲进了旁边的女厕。
等着陆星宇的背影从厕所门前经过,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了才从厕所走出来。她看着那个走姿脱离了少年人跳脱有了成年人沉稳的背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陆星宇他,难道被鬼上身了?
别啊,大过年的,要不要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
晃了晃脑袋,顾安安扭头看向探视室内。
里面早已没有了苏软的影子,狱警正收拾椅子,抬头奇怪地看着她:“找谁?”
“没事,没事,我就是经过。”
顾安安尴尬地摆摆手,假装上完厕所就走。看陆星宇那个样子,好像知道苏软身上有东西。他为什么会知道?而且好像还打算拿自由诱惑苏软做选择。真的有系统吗?
说到这个,顾安安才想起来,刚才看到陆星宇头顶的史莱姆。
好像变成了深红色。
深红是什么档次?她刚才太注意听对话,没注意看。
给金手指只给个概念的弊端出现了,给不出正确的判断。顾安安皱了皱眉,觉得还是很有必要亲自见一面苏软。就是不知道这个月用完的探监次数,能不能通过别的渠道再网开一面。
想到这个,顾安安突然想起梁程理。
他好像是警务系统的人,且家里在政府机构拥有不小的话语权。顾安安快速找到了梁程理的聊天对话框,彼此还停留在,对方试探谢谨行对她的态度上。
额……找他帮忙的话,谢谨行是不是立马就知道了?
不过谢谨行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