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
母慈子孝。
眼看就要高考了,宁时雪没顾得上再去医院,他每天晚上都熬夜到一点多做卷子,高考当天,也是谢照洲送他去考场。
宁时雪站在考场外,眼巴巴地望着谢照洲,校门都已经开了他还没走。
“怎么了?”谢照洲本来拎着头盔,靠在摩托车上,见他不走,就稍微俯身靠近他,殷红的薄唇勾了下,嗓音压得很低,“我们宁宁上考场都得带哥哥吗?”
宁时雪耳根子倏地一红,他将谢照洲推开,怒道:“滚。”
谢照洲不但没滚,等他走到校门口,还跟他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就在这儿等他。
宁时雪本来有点紧张,但谢照洲在等他,他又不紧张了,就像以前的每次考试,每次拍戏进组,只要谢照洲在,他就不紧张。
大哥哥的身后永远风雪不侵。
等到高考结束,宁时雪再见到谢摇摇,他已经有了白白软软的小胖脸,就是还不会说话,乌黑的大眼睛望着宁时雪,抬起软嘟嘟的小手攥他的头发。
宁时雪为了拍戏,头发留长了一点,现在能在脑后扎个小揪。
为了谢摇摇起名字的事,廖燕婉跟谢遂憋了一肚子的气,她这半个月都不在老宅。
但宁时雪也没能撒开玩,他冬天才过十八岁生日,现在还是个未成年。
()他本来让谢照洲帮他下载了好多个游戏,结果被防沉迷防住了,谢照洲故意使坏,不肯借自己的账号和身份证给他玩。
他只能玩弄胖崽的小肚皮。
江雁比谢遂还大两岁,这也是廖燕婉厌恶她的原因之一,她是喜欢孩子才去当老师的,宁时雪比她小了二十多岁,但凡早点结婚,宁时雪都能当她的孩子。
整个谢家,她跟宁时雪关系最好,宁时雪小的时候,她还给他买过小熊背带裤。
宁时雪闷闷地趴在沙发上,戳谢摇摇的小胖脚,江雁揉他的头发,她手心很柔软,宁时雪甚至能想到很多年前,他趴在奶奶怀里的温度,鼻子忍不住有点酸。
他肤色白,眼眶红起来很明显,怕被人发现他要哭,就低着头不吭声。
高考结束以后,他跟同学去玩了半个多月,谢照洲也带他出国玩了半个多月,但谢照洲还是没什么反应。
好像就要一辈子这样当他的哥哥了,但他现在根本不想要什么哥哥。
宁时雪气到想花掉他攒了将近十年的老婆本,这种狗男人谁愿意娶谁娶吧,反正他是不要了,结果临到刷卡又没舍得。
他想刷会儿微博,他的粉丝也给他添堵,群里热闹得像过年。
因为谢照洲这次参加晚宴,终于没带他。
宁时雪:“……”
宁时雪在被子底下使劲蹬腿,早知道他就不跟谢照洲赌气了,他给谢照洲发消息,谢照洲也不知道在装傻,还是真的不懂,每次就像个劝人多喝热水的直男。
他才没跟他去晚宴。
宁时雪考上了燕城大学的天文系,大一课程不多,他又接了部电影,忙起来终于没再胡思乱想,直到年底他过生日。
老管家将捡到宁时雪的那天当成了他的生日,每年的12月24号,是平安夜。
这个晚上总会下雪。
宁时雪手头的通告都跑完了,但谢照洲的戏还差几天才杀青,晚上才能到老宅陪他过生日,还说给他买了礼物。
其实谢照洲随时都能带他搬出去住,只不过老管家在这边,宁时雪没办法走。
谢照洲就也陪他待在老宅。
宁时雪晚上在谢照洲的卧室睡,谢照洲不在,他床头开了小星星灯,枕头旁边还放着他的小海獭,身上也是谢照洲的被子。
他睡得格外沉,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开始等谢照洲。
谢照洲说晚上来,他早上就已经很开心,甚至还抱着谢照洲的被子出去晒了晒,他今天晚上想跟谢照洲一起睡。
谢摇摇已经学会爬了,还爬挺快的,宁时雪坐在地毯上,他嗖嗖嗖爬到宁时雪旁边,软嘟嘟的小肉脸贴在他手臂上,他低头吃自己的手,还想吃宁时雪的手。
宁时雪不愿被吃,谢摇摇又追着他,啪叽一下歪倒在他怀里。
平安夜果然下了场雪,天色渐渐黑透,夜幕降临,老宅的灯都亮起来,宁时雪蹲在门口,灯火映在他漂亮的眼瞳中。
“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