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死后一年,江凯迎娶秦心卉进门,江凯不仅情场得意,官场也一路开挂,秦心卉跟着享尽一生的荣华富贵。
怪不得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好像都在做着身不由己的事情,原来她只是书中的一个炮灰人物。
至于她这个早死的前妻,偶尔有人提起,也是撇嘴:“那就是个没福气的。”
还有人骂她是“天煞孤星”“扫把星”,把家人都克死了,好在她死得早,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克死多少人呢。
书里歌颂得最多的便是男女主克服重重困难最终走到一起的爱情。
没错,她这个炮灰的存在,就是男女主爱情路上的试金石,是为了证明他们爱情的“美好”。
去你大爷的美好!
她一家死的死,病的病,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对于别人来说,她或许只是书中一个无足轻重的炮灰,死了就死了,可对于她而言,那是她活生生的人生。
死的人也都是她的至亲!
想到书中的剧情,白榆就痛得心脏都要蜷缩起来。
之后,她就被一股光给吸了进去。
再睁开眼睛,她回到了十八岁,还没和江凯领证结婚之前。
白榆掩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蔡望春道:“蔡婶子,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
蔡望春看她脸色渐渐有了几分血色,这才帮忙扶她起来:“你这是中暑了,你打个电话给你妈,就跟她说今天不给她送饭过去了,回头多喝点水多休息。”
白榆感激道:“谢谢婶子,我知道了。”
蔡望春还要做午饭,看白榆真没事了,这才摇着大蒲扇走了。
午时的阳光照进客厅来,墙壁上的日历清晰显示着:1976年,8月16日。
她想起来了,上辈子这天她因中暑晕了十几分钟,也因此耽误了给她妈和表姐秦心卉送饭,她妈当着众人的面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这辈子,她妈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日历旁边挂了面镜子,那是家里人出门时用来正衣冠的。
白榆抿了抿唇朝镜子走过去。
说实话,她已经有点想不起十八岁的自己是长什么模样。
深吸一口气,她对上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她穿着一身军便装,一头又黑又亮的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青春洋溢。
只是额前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长期来回做饭送饭的奔跑,让她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整个人看上去像块土不拉几的煤球。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厚刘海,只是她妈说她五官长得太过娇艳,若不把五官遮起来,很容易给人造成不端庄的印象。
她从旁边的抽屉里找出两支夹子,把厚厚的刘海往上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镜子里立即出现一张五官立体美艳的脸,尤其一双眼眸水盈盈,仿佛秋天的日光被揉碎撒进了眼里。
白榆纤细修长的手指摸向自己的脸,手微微在颤抖。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这时候她和江凯还没有领证结婚,这时候她的家人都还没有出事。
一切都还来得及。
上辈子她过得浑浑噩噩,这辈子她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生把握在自己手里。
这辈子她要好好学习,参加高考,出人头地,她还要保住她所有的家人,让他们跟自己享福。
光顾着看镜子里的自己,直到肚子传来饥饿声,白榆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
一走进厨房,一股香味就扑鼻而来。
灶头上小火煨着筒骨汤,正咕噜咕噜地沸腾着,醇厚的香味不断地溢出来。
白榆走过去打开锅盖,筒骨已经熬成了奶白色的浓汤,旁边的灶台上放着已经醒好的面条和切好的食材。
洗了手,她动作熟练地拿起来案板上的面条,抻拉摔打了几下,然后拉成细面条下到汤骨里头。
汤骨冒着泡,她搅拌了几下,把切好的香菇木耳和青菜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