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从后山回来后便将宫远徵跟竹灵唤了过去,直言问道这世间可有一种名为试言草的药物,能令服用之人在意识模糊之间只说真话吗?
原本正在努力捣药的竹灵与宫远徵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
“你都这么问了,你觉得有吗?”竹灵嗤之以鼻,不是很明白为何一向精明的角公子会问这种蠢问题,继续低头捣药。
宫尚角自然也是不信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药物,但说这话的人是宫门最赖以信任的后山族人,所以他不得不信。
只可惜,他的信任好像被辜负了……
笃笃笃……笃笃笃……
杵臼敲在药罐上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得宫尚角频频将目光投向了她。
“什么药这么稀奇,让你连到了角宫都舍不得放下?”
“试言草,要试试吗?”竹灵一边捣药,一边头也不抬地回道。
宫尚角:……
他就好奇问了句,至于吗?
一旁的宫远徵忍不住埋头笑了起来,哪怕是被他哥扔了两把眼刀,也依旧止不住自己眼中的笑意。
一般他很少看他哥的笑话,毕竟敢笑话他哥的基本都被他先甩几枚暗器让其闭嘴了。
只是少女……
算了,他还是背着他哥偷偷笑吧。
试言草是假,那说明月长老所说的话也是假的,那为何月长老会对云为衫包庇至此呢?
是因为宫子羽?
还是因为无锋……?
想到后者,宫尚角忍不住将自己握在手中的茶杯一捏而碎。
剧烈的声响引得宫远徵担忧的看着他哥,眉心微皱。
“哦?流血了?”竹灵探头去看宫尚角手中那道小小的伤口,挑眉笑道:“刚好,来试试新药。”
说着,少女就要将药罐里的草汁往宫尚角手上涂,却被宫远徵拦了下来。
“阿灵。”宫远徵朝她摇了摇头。
往日研究新药时他要么在自己身上试药,要么到地牢中找人试药,待到新药研究成功后才将成品交到哥哥手里。
他还从来不敢往他哥身上试药的。
“远徵,无碍。”宫尚角知道宫远徵的想法,但他并未介意,反而将那只受伤的手伸到了竹灵眼前,方便她上药。
竹灵耸了耸肩,毫不避讳的将那些看着有些恶心的草汁往宫尚角身上一涂。
不消片刻,那道小小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结痂,最后形成一道小小的疤痕。
裹着草汁轻轻抹开,最后竟连疤痕都不留下,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竟不知道方才这个位置曾受过伤流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