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下去,一个中年妇人从后堂走出来,坐在另一侧椅子上,“侯爷,还没有找到人吗?”
“此事蹊跷,不是辽阳的人,也不是皇上的人,又是什么人中间插了一脚,坏了我们的事。”
安庆侯若有所思。
安庆侯的继室夫人郑氏乃安庆侯原配的亲妹妹,心下忐忑不安,担忧地道:“此事如果让皇上知道,我侯府恐怕要大祸临头了,我当初就说侯爷行事冒险,如果失手,惹上灾祸。”
安庆侯愤愤地,“皇上他变了,全然不念姻亲情分,对立皇后绝口不提,我暗中指使朝臣上书请立皇后,皇上百般搪塞,眼看着魏家女取代华儿的皇后之位,我又怎能甘心,这些年的辛苦白忙活了,替人做了嫁衣。”
郑氏后悔道;“都是我们疏忽大意了,以为后位非华儿莫属,侯府是皇上的外家,华儿又是皇上的表妹,两人也算青梅竹马,谁承想冒出个魏家姑娘,皇上将我们瞒得死死的,我们华儿可怎么办,这样不上不下的,黑不提白不提的,皇上这是卸磨杀驴。”
“狡兔死走狗烹,皇家翻脸无情,我们若不出手难道眼看着魏家女在后宫成了气候,后位旁落,皇上这是逼着我们周家的女儿进宫屈居人下。”
本来是笃定的皇后,被人从中截了胡,安庆侯夫妻怎能甘心。
“侯爷,现在事情办砸了,这可怎么办?”
如果皇上查下来,难保露出马脚。
安庆侯阴森的目光,“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查无实据,皇上没理由处置我国舅府。”
帷幔后探出一只素手,周舜华听着堂上父母的对话,面色灰败,父母铤而走险,万一让皇上表哥知道,即便查不出证据,皇上表哥心明眼亮,侯府就大祸临头了。
她事先如果知道,一定阻止父母这样做。
周舜华无力地垂下手,缓缓地离开,沿着抄手回廊朝自己的院落走,心事重重,表哥变心了,其实表哥李业还是皇子时,两人还是很亲近的,周舜华那时少女的春心萌动,一心想长大后嫁给表哥。
后来周家帮助表哥坐上皇位,她一直盼着他娶她,做他的皇后,她知道皇帝三宫六院,表哥有很多女人,可她是他的正妻,她不嫉妒他有别的妃嫔,自小受的教育,熟读女德女训,当皇后气度,容得下他后宫的众多女人,善待这些女人生的孩子。
她决心做一个好皇后,当好他的贤内助,不让他为后宫琐事分心。
可是慢慢的,不知何时,这一切变得遥不可及,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第一次见到魏楚,她就有别样的感觉,待魏楚进宫,封了个小小的常在,不知为何她心里开始不踏实。
如果父母不出手,表哥立魏楚为后,也会给她一个交代,她做李业的妃子,能陪伴在他身边,时常能见到他,她别无所求。
可是她若看着表哥爱上别的女人,受得了吗?矛盾心里不甘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
周舜华手里绞着帕子,她希望魏楚死,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心里恨魏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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