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不用妄自菲薄,皇伯父只是一时眼瞎,没看到你的好,只要他多读点圣贤书,学得睿智了,他一定能看出砾石中的宝石有多璀璨。」
老了变笨了,尽出昏招。皇伯父,青痕还是十分敬重你,只是你别像晚年的乾隆皇帝,好大喜功骄矜自大,毁了一世清名。
「夫人,你对为夫真好……」一脸动容的南宫九离轻握她的手,感激再三,幽黑的瞳眸闪过一丝笑意,修竹般玉指在她手心轻点,明着调情。
「滚!滚!滚!给朕滚,今天朕不想再看到你们。」如果他还想多活几年,青痕这个小煞星绝不能让她入宫。
「皇伯父,脾气不能太暴躁,老人家一上火容易偏瘫,虽然你不到五十,可是日夜操劳老得快,早死的可能性……」轩辕青痕没说下去,摇摇头,皇伯父和父王相差没几岁,可外貌看来皇伯父显老足足大了十余岁。
「令牌……」
「你给我的,我肯定收得好好的,皇伯父不用担心。」她拍拍胸口,表示会保管妥当,不会弄丢。
他是想收回来,而不是让她胡乱使用!
皇上气坏了,当初他只是一时兴起拿「如朕亲临」的令牌逗她,谁知鬼丫头精得很,手一快就从他手中取走,还有模有样的谢恩,让他不好意思再取回,转头成了御赐物。
轩辕青痕一脸关怀地看着他,「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活比牛还多,皇伯父你继续任劳任怨,我去看看皇祖母了,顺便把我成亲的事告诉皇祖母,让她也乐乐……」皇祖母很疼她,不和皇伯父狼狈为奸。
「等等,不淮你打扰太后……」
轩辕青痕拉着夫婿就往外跑,快跑出御书房时转头吐吐舌,扮了个鬼脸,又快步的往外跑,把皇上气得差点拿砚台砸人。
*
轩辕青痕的神色难得地有点凝重,「皇上不只对我父王起了防心,怕是也想夺了他的兵权。
人心易变,但也没有变得这么快,短短几年竟然对一手扶持他上位的兄弟起了疑心,连条后路也不给人走。
见过太后,又去了南宫天雪的寝宫,看过乖巧伶俐的七皇子轩辕清原,轩辕青痕和南宫九离便出了宫,没再回头看一眼金碧辉煌的皇宫,那是一座令人窒息的金色牢笼,关着许许多多走不出来的幽魂。
两人一出皇宫大门,笑脸顿时不见,取而代之是挥起的双眉,想着皇上对藩王的心结是否能解。
他们是骑马过来的,骏马狂奔,昭显南岭郡主的不羁和狂肆,在天子脚下也敢横行无阻,这是刻意要让京里的人晓得,女煞星回来了,谁要不长眼犯在她手上,别怪生死簿上寿短,自己找死不怨人。
而此时小夫妻俩沿着皇宫外墙慢行缓步,感受这京城里的风起云涌,身后是战一、龙七牵着马跟在后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护卫互视一眼,也感觉天要变了。
「他们夺就夺得走吗?皇上还没那个能耐。」
「问题是父王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么意思,一打仗总会有伤亡。」内耗会引起敌国的韵観,把战备物资折损在内战中,是谁得利。
皇上已经不去想外敌的虎视眈眈,他只担心他的龙椅不能千秋万代地传承,谁也不信的先铲除异己。
「你呀!不用想太多,这些事让那两位去烦心,你没发觉他们似乎有事在瞒着我们。」鬼鬼祟祟的,一见到他们走近便停止交头接耳,用着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人。
「你是指两个父王?」成亲了,轩辕青痕也由南宫叔叔改口为父王,汝南王和岭南王都是御封的王爷,不过轩辕胜天高一品,和一般王爷不一样,他是能调动朝廷军队的。
「嗯!偷偷摸摸像要干什么坏事,顽童似的想让我们大吃一惊。」南宫九离说着略感无奈,父王本来还满刚正的,为人一板一眼,怎么被岳父带歪了。
「反正不会害我们,由着他们去玩吧!不管两人做了什么,我们是唯一的受益者。」她父王呀,总觉得亏欠她很多,只要是好的就想送到她手中,弥补她所受的不公。
轩辕青痕坏心眼的想着,若是她父王知晓他又要做爹了,不知是吓到僵硬还是大吼大叫说不要这个孩子。
当年母妃生她的情景始终是父王挥之不去的恶梦,他宁可没有儿子也不愿失去心爱的女人,因此她们母女俩才决定瞒着他。
「这倒是。」至少岳父大人不会坑女儿,他父王就难说了,打他十六岁起便想把汝南丢给他,对他这个儿子期望甚高,老是说虎父无犬子,当儿子的就得接下老父的棒子。
然而他对于替人守疆土有点腻味了,若是得到上位者的信重还好说,偏偏有功不赏,还落个卸磨杀驴,一生的戎马得到全身的伤,还失去妻子,最后什么也不是。
「要不,我们先去宗人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该办好的事先办好,省得拖泥带水。
「宗人府?」南宫九离宠溺的看看一脸光采的妻子,知道她又闲不住了,想找人麻烦……呃!叙旧。
「嗯!去跟淳亲王叔公聊聊风花雪月。」他见到她肯定非常激动,他对她的爱护不比寻常。
小夫妻说走就走,临到了王府门口又拐了个弯,去到离此不远的宗人府。
在京城,还是有汝南王府和岭南王府,王府与王府之间离得不远,都靠近皇宫,但是因为老秦氏的缘故,汝南王府上至管事下至扫地的仆佣,有一大半下人都来自镇国公府,南宫九离这个正主儿回府居然被赶,遭鸠占雀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