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轻吐出一口气,手搭上她瘦削的肩膀:“先吃饭吧。”
她总是不擅长说安慰的话。也许是因为不常被安慰,也许是因为没有多少需要她来安慰的人。
这一天一直到黄昏近晚时分才安定下来。
傅薇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走廊窗户外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付其誉依旧没有醒,周舫媛脸上的厉色已经消褪得剩不了几分凌厉,开始剥落下她慌张的本色。走廊里光线昏暗,傅薇的心情也像渐渐收拢的天光一样幽幽发沉。
隔着厚厚一层玻璃,能够看到病床上的人静静阖着的双目和苍白的面容。床头的仪器反复用同一个频率亮着绿色的指示灯,让人的心也随着那个频率缓慢地跳动。
傅薇站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不过是不经意地向右一瞥,光线阴暗处的楼道里,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修长挺拔的身形独自站在幽暗的光线里,声控的走廊灯是暗的,显然已经站在那里很久。傅薇猝不及防地撞见他冰冷的表情,连心尖都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祁叙?
远远地站了一会儿,傅薇低头看了一眼呆坐着的周舫媛。后者垂头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应该不会注意到她的动向。
傅薇咬了咬下唇,终于鼓起勇气向走廊的另一端走过去。
她走得很慢,对面静站着的人像一座冷冰冰的雕像,对她的靠近毫无反应,连眼珠都没有移动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纤瘦的身影在他的瞳仁里一点一点放大。
到最后,她在他跟前半米处停下来。
还没等傅薇站定了讷讷地开口,祁叙已经一把拉住她的手,粗暴地把她拽进了拐角处。傅薇几乎没有自己行走的余地,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后背就已经不轻不重地撞上了墙。
墙壁冰凉的触感从她轻薄的衣料里透进来,冷得她全身僵硬。
冷峻的脸倾压下来,还没有等她适应这样逼仄的处境,就已经把她余下的氧气夺走。没有温柔和缠绵,双唇倾覆,动作简单又直接,像是狮群的首领,宣示一块领地的主权,没有丝毫的余地。
背后的冰凉和唇上的炽热一起占据她的神经,变得无比敏感而脆弱。大脑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有一瞬间的失神,让她忘记了推拒,听凭他在她的唇间攻城略地,攫取游离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肯放开她,脸色如同极地的寒冷苔原:“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
傅薇从窒息里缓过来,调和着粗重的呼吸:“我想跟你说,可是你关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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