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梁一看场上情形,赶紧走到徐义身边,附耳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徐义不可置信的看了加梁一眼,“此话当真?你没有看错?”
加梁点点头:“千真万确,义哥若是不信,可亲自去看看。”
这时落后加梁一步的薛兴贵也跟着跑了进来,看到工棚里一片狼藉的样子,一下就恨红了眼。
竹筐横七竖八的被打翻在地,工具滚落的四处都是,好好的兔肉被扔在地上,不知是被谁踩了几脚,血肉模糊,一看就是不能用了。
薛兴贵感觉他的胳膊不疼了,他心疼!
徐义给其他捕快们递了个眼色,装模作样道:“既然都搜过了并无逃犯痕迹,撤!”
薛兴贵咬牙切齿的看着那群捕快:“你们这与土匪有何区别?还有王法吗!”
胡大明更是直接一箭射在他们后退的路上,“谁都别想走!”
原本一直缩在角落不说话的钱氏这时忍不住了,赶紧过去拉了拉薛兴贵:“你们是疯了吗?他们可都是官差!赶紧客气的送他们走,找死可别拉上我们!”
薛兴贵嫌恶的一把甩开钱氏的手,转身盯着加梁说道:“我明日便去县衙问问卜大人,到底来我家办
的什么案,抓的什么贼!”
加梁擦擦额头的冷汗不出声,但心里早就骂死了徐义,接私活却不打听清楚就拉他下水,如今怕是踢到铁板上了!
徐义却冷笑一声:“少打肿了脸充胖子,就你还能得见卜大人?白日做梦!莫不以为有一块牌匾就是免死金牌了吧?”
他刚乍一听见薛家有县令大人赐下的牌匾之事而乱了心神,但如今回过味便想明白了,若真是跟县令大人有交情,王员外如何会请托他们来这一趟?
王家请他们来时说的很明白,这薛家不过是两年前逃难过来的,在此无根无基,很好拿捏。
虽说薛家现在跟县城吴家做着生意,但都说戏子无情,商人无义。等王家接手了厂子,谁还管这合作的到底是王家还是薛家,有何区别?
徐义不高兴的瞥了加梁一眼,都怪他诱导导致失了分寸,当真是小家子气,大惊小怪!
徐义想通了关节,更加趾高气昂道:“识相点就赶紧散开,不然就别怪我们刀剑无眼!”
其他捕快看徐义胸有成竹,便也跟着气焰嚣张道:“就是!我们可是县衙差役,敢伤我们一毫,就让你们牢底坐穿!”
“懂规矩的,就乖乖以后每日送几只兔子给爷几个下酒,我们还能考虑一下日后照顾你们一二。”
加梁冷眼看着同伴们放狠话,自己则并未开口。
这群蠢货!
他原先也没想到这薛家是何方神圣,竟能得了县令赐
匾。但他刚路过后院看到处理兔粪的沤肥池时,他便想立马想起来了。
去年县令大加赞叹的新粮种,不就是这薛家种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