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诗足足两个月的假期,都和江尧耗费在一起。
他也像是整日无事一般,早起晨跑之后,带着汤圆敲响她的门,喊她一起吃早餐,然后驱车去各种地方看各种形式的展,品尝或惊艳或无聊的新餐厅。
柳诗诗起初适应不过来,在他家吃早餐时恹恹的只能喝两口牛奶,后来江尧索性开始喊她去楼下早餐店吃。
热腾腾的小店,灌汤包和馄饨的热气顷刻间就能唤醒她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味蕾。
柳诗诗五年日夜颠倒的不规律作息,硬生生被掰回正常。
连她无事爱点烟叼着的习惯,都被改了过来。
江尧是在第三次见她咬烟之后,皱了皱眉,半蹲到她面前,轻轻一抽,换了瓣剥好的橘子塞进她嘴里,很认真地问:“戒了好不好?”
橘子清甜的汁水在唇齿教溢开,柳诗诗盯着江尧耐心十足的神色,一时恍惚。
这样的温情是淡巴菰,叫人更难戒。
玩艺术的圈子就那么大,他们又老是出去看展,不免就会碰上熟人,惊喜的想和江尧多寒暄几句。
他从不教她等,什么工作都不接,聊两句近况就过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十二月的京都一天冷过一天,柳诗诗看着他低垂下来温柔同她说话的样子,心底某块地方,像前些天拎着浇水壶去给他家窗台的绿植浇水时,因为出神浇一块地方浇了好久,那一块松土便软软的塌下去。
她在一次暮色四合出去散步遛汤圆时,有意无意的问他没有其他事要做吗?
江尧单手插进大衣的兜,黑发松散垂在额前,笑意也懒:“我这么个闲人,能有什么要做?”
其实不是的,柳诗诗成日成日和他耗费在一起的时光里,经常能听到他在电话中推拒无数邀约,他决口不提,她也就撸着汤圆的毛不问。
闲人。
从前在一起那会儿,江尧就常常这么说自己。
柳诗诗那时初入娱乐圈,忙的飞起,他也就成天那么耗着陪她。
江家是百强企业,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江尧懒得插手,只涉足艺术行当,也架不住有无数人上赶着讨好他。
他这人最厌恶那些,一向拒得干脆利落,不涉浑水。
只是后来,有一回柳诗诗拍戏,他来等她时,正好看见大冬天拍完戏,剧组的人都围着女主演嘘寒问暖,没人管她的死活,当时就沉下脸来。
那之后,江尧一连带着她去了几个场子,非常高调,恨不得警告整个娱乐圈。一向淡泊的人,插手了家里的一部分产业,她拍哪部戏,他就投资哪部,亏盈不忌的架势。
没人不卖江家二公子的面子,对着她,也连带客气敬畏。
可柳诗诗彼时真是爱他爱得厉害,反而跟他闹脾气,冷着脸说不需要他这样做。
江尧揽她进怀,非常不走心的从后面吻她耳垂,哄着说好好好。
她挣脱开,转过去看着他的眼睛,神色认真:“我是说真的,我不想要你做的这些。”
他神色仍然玩世不恭,勾她一缕头发:“那我们诗诗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