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兖朝讲究的是魂归故里。
缈浓的眼眶有些发酸,她的姑姑自小便走失,怕是从小便在兖朝长大,而她的意中人也是中原人,她们如此相爱,想必也是想魂归故里的。
她压下喉头的酸涩:“等会推去月崖烧了吧,挑两个漂亮的盒子装着。”
她想送薛脂凝回到想去的地方去,她记得姑姑与她说法,若是日后她与顾旻离开,便要先回中原的徐州城,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缈浓出了寝殿时,蝶阿诗已经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与花暮锦讲的差不多了。
“世子妃体内的毒需得我解,为期三月,若是世子放心,便让我随着回兖朝,也顺道让我将姑姑姑父的骨灰送回家。”
她仰着脸,对花暮锦轻声道。
人死魂灭,便是花暮锦厌恶薛脂凝,如今人也死了便无法再追究。
他只错开缈浓的身体朝里走去,留下一句可以。
屋内点着一盏琉璃灯,却并不是太亮,云卿姿刚来时便觉琉璃太过刺眼,是阿芄兰发觉了她的不喜便换了一盏。
花暮锦坐在云卿姿的榻边,她好像是睡着了一般,面容恬静。
不过瞧着好似更瘦了些,手腕的骨头都突出了一大块。
她的脖子上被阿芄兰用彩色织锦包扎,里面用的都是止血化脓的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花暮锦看着看着,眸中早已蓄满泪水,他的肩膀微微抖动,极力克制自己。
他十分后悔,为何当时没有派人去云家保护她,而是只想着如何制服叛军。
“阿景,等你伤好了我们便成亲吧,等回了家我便让父母上门请期,你畏寒,那我们八月成亲如何?”
他握着云卿姿的手,不断摩挲着。
声音中带着浓厚的哭腔,他说完终是忍不住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泣不成声。
守在屋外的侍歌与非觉等人,听到屋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心里也不好受,侍歌更是躲入蔷薇花从中偷偷哭了一回。
翌日一早,将将天亮阿芄兰便带着人手将薛脂凝与顾旻的骨灰装好,待用过午饭他们一行人便要离开南疆了。
此次与缈浓同去的是阿芄兰,蝶阿诗要留在南疆帮着打理国事。
马车内铺着厚厚的褥子,便是为了让云卿姿这一路上躺的舒服些。
回兖朝的一路上,白日缈浓未云卿姿引毒疗伤,晚上则是由花暮锦亲自照看。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月,马车终是到了京城。
云家人收到非觉的信,早早便在门口等着,云卿鸾更是喜极而泣,眼睛都哭肿了。
花暮锦将人送到,又看着云府的人将云卿姿安顿好,这才唤了云笺去书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