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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第65章

沈清梧那点儿精力已经在白天消磨得差不多,这时候明显有些恍惚了,卢至桦看在眼里,好说歹说把他哄上了床,自己则返回书房去看账簿。不就是些账目嘛,卢至桦自己家的烂账也是他亲自管着,守财奴一般盯着手里的钱从无到有,简直就是他的趣向所在。卢至桦一直看到半夜,睡眼惺忪地看着一个字重成三个字了,他重重落下两笔,在陈旧的纸页上直接划了个大大的叉,代表着绸缎庄十二年前丰功伟绩的最后一册就此收尾。卢至桦站起身狠狠扭了扭僵住的腰,心想大少爷真是异想天开,凭他那骨头架子,看完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少说也得落下点儿什么腰腿脖颈的病根。他有些得意,迈着步子都轻松愉快起来,要不是大半夜的怕扰了大少爷的梦,他觉得自己多少应该讨个什么赏头。腊月底的晚上已经十分寒冷,书房供暖不足,热水汀早已失去温度,卢至桦走了几步浑身发冷,这时候他便迫切地想要钻进暖热的被窝里去了。大少爷房间竟然亮着台灯,微弱发亮地照在床头,沈清梧裹着件绒面睡衣外套,正倚在硕大的绢丝枕头上津津有味地读那本大秦帝国。明明那会就倦得很了,他却没睡,房间里充满热气,那被褥只搭到膝盖,露出的小腿自然交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懒散。“好你个夜猫子,月亮不睡你不睡是不是?”卢至桦心愿落了空,脱下外套,他随即抓住了一只穿着兔毛袜子的脚。沈清梧摘下眼镜,慢悠悠地折角做好标记,最后将书直接举到他眼前,使唤道,“第三排倒数第五本,放回去吧。”他迟钝地想起来卢至桦的话,纠正道,“不是月亮,是你。”你不睡我不睡。卢至桦盯着那张温和笑脸,恨不得狠狠咬下一口,他不情不愿地接过那本书,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不要以为说两句好话就可以收买我。”沈清梧看着他出门,又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实在困得紧了,松松垮垮地往后仰过去,他在不经意的一瞬间迅速失去意识睡了过去。卢至桦这一趟跑的很快,往满满当当地一堆旧书中扫过去,孙子兵法、鬼谷子、三十六计、反经…这个大少爷,一天天的,想什么呢!卢至桦本想问一问,当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沈清梧已经扭曲着睡得呼吸清浅,便只能不了了之。小心翼翼地撤下软垫,他轻脚轻手地爬上床,突然听到大少爷轻声呢喃了一句,“至桦…”卢至桦以为把他吵醒了,凑过去轻声应了,没等到下文,他这才意识到对方也许只是在说梦话而已。梦里都是他,卢至桦勾起嘴角,在黑暗中摸索着搂着了大少爷,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这一夜卢至桦睡得很不好,沈清梧不知什么时候挣开他的搂抱,好像随时都在变换睡姿,印象中大少爷睡觉一向规矩老实,他跟着扭来扭去时醒时睡,隐约中感觉大少爷叹了口气,而后从床上坐起来了。沈清梧躺的腰酸,好不容易做起梦来,偏偏是从高处往下在跳,他的腿猛地往前踏空去,紧接着小腿发紧,他睁开眼睛,小腿已经由于抽筋发硬起来。卢至桦睡得浑身热气,他便强忍着要挺过去,许是姿势不对的缘故,抽筋逐渐蔓延到整条右腿,左腿也隐隐有了要发作的意思。沈清梧疼的直冒冷汗,忍不住撑起身体坐起来,却还是惊醒了对方。卢至桦下意识搂住他的腰蹭了蹭,就听到大少爷轻声吸了口气。卢至桦瞬间就清醒了,“怎么了?!”沈清梧故作轻松,“没什么事,就是,腿抽筋了…”

第66章

旧岁的最后几天,所有人都忙着迎接新年,气氛逐渐喜气洋洋,在骚乱动荡的天津卫是很难得的。商会那边忙着和政府谈判新的税收制度,赶在年前为企业家们博下了不错的彩头,可这也无疑触犯到了某些当局者的利益。刘埔余圆滑谨慎,在他的带领下,商会暂时清闲下来,没有其他事的打扰,沈清梧耐着性子算完了账,时间已经来到了除夕这天。卢至桦白天不在,一到晚上他还是要来找沈清梧,每次都直奔书房而去,风风火火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他总是第一时间朝楼上呼喊,“大少爷,我来了!”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沈清梧眉头一皱,知道当天看不了了,万般无奈地由着卢至桦在他面前晃悠,沈清梧总是很头疼,“快坐下,你晃得我眼花。”卢至桦迈着长腿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宽大的桌面边缘,侧着身子装起了无辜可怜,“我晃的?”他明知故问,不由分说地抢走了大少爷面前的东西,“别看了,算了这么多天,又不会多一个子儿,大少爷,你在忙个什么劲儿啊?”他凑得近,沈清梧闻到他满身的烟草气味,就知道他肯定又在门口吞云吐雾,便从怀里掏出一盒精致的铁皮糖果,“吃这个。”卢至桦接过盒子瞅了一眼,很新奇,上面还印着一片大大的薄荷叶子,“糖?”沈清梧点点头,揭开盒子给他喂了一粒,“口香糖,用来代替雪茄,你觉得怎么样?”卢至桦嚼着清凉的薄荷糖,觉得手里的盒子有些发烫,大少爷这是要戒他的瘾啊!他其实没什么坏习惯,不嫖不赌,享乐的事儿一件不做,就是好这一口。打打杀杀的争来抢去容易浮躁,烟草能让他清明沉静,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突然让他戒,简直比登天还难。他随即跳下了桌子,“你不喜欢,我肯定不当着你的面抽。”沈清梧盯着他的背影,大冷的天,即使屋里再暖和,他还披着外套,而卢至桦不知冷热的,早已脱得只剩下衬衣。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马甲恰好一身,卢至桦正值青年,从背面看过去,正好是宽肩细腰,挺拔修长的好身材。他今年二十七岁,稚气褪去,是大好的年纪。沈清梧爱惜他这样康健的身体,却又不想为难于他,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规劝一句,“那东西抽多了不好,长年累月的,肺都要染成黑色…”“我只听说大烟碰不得,所以从来不沾,”卢至桦明白了他的心意,笑嘻嘻将糖揣进兜里,承诺起来也没个正经,“不过你放心,我保证比你活得长久就是了。”他这话很直白,但并不是存心乱讲。大少爷的身体好坏难断,要是往后他真的走在前面,肯定放心不下,可活过了大少爷,他便了无牵挂了。“胡话,大过年的,这样说不吉利。”沈清梧自知说不过他,只能嗔怪两句作罢。卢至桦怕他多想,绞尽脑汁举出反例,“其实这东西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你看许多老头子抽了一辈子旱烟,不也活得好好的吗?”“但愿如此吧。”沈清梧自我安慰,他希望卢至桦可以健健康康活到老,不止因为他,还有他们的孩子。有他看着小尾巴,他才安心。这么想着更不吉利了,沈清梧一贯是不愿意计划那么长远的,此时回过神来,卢至桦刚好转过身,从兜里掏出了两张余音社的门票来。“今晚是除夕,我特意回来得早些,大少爷,咱们去听相声吧。”他心心念念了许久,因为之前张春生提过大少爷邀约他一同去余音社,虽然后来公务繁忙,可他一直惦记着,觉得是大少爷喜欢。沈清梧已经把那些旧账全部翻完,正是难得的清闲舒适,瞧见卢至桦兴奋的样子,他同样以为是对方喜欢。笑微微接过那两张票,他十分乐意出这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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