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骂他来着。
梅颂今眉眼轻柔:“她说什么?”
“一丘之貉,那是什么意思?”
院外风起,秋风掠过窗台带来丝丝桂香。
梅颂今指尖轻点床榻:“夸你武功高强。”
亦风瞬间眉开眼笑:“属、属下哪有那么厉害……”
梅颂今瞟他一眼:“去城门守着,若见着姑娘,将她请到此处。”
飞鸽传书比马快了些,约莫着她这两日就会到。
呼出一口气,拳头却悄悄攥了起来。
依着她的脾气,说不准真会打他一顿。
想到此,梅颂今叫住准备出门的亦风,交代道:“太医开的那药,夜里再加一顿。”
亦风轻‘啊’一声:“那药不是苦的很么,太医说三顿也可,只是恢复的慢些罢了。”
“交代下去吧。”
梅颂今抿唇。
得加紧养养身子,不然怕是扛不住她两拳。
亦风阖门离开,屋内只省了梅颂今一人。
他透过窗台,看着院中的桂树眼神恍惚轻柔,偶尔还掠过一丝期待,而后又化为失落。
他如今是无名无姓之人,于她而言,他以前身份不妥,现在亦是不妥。
若是……
若是她心里有他一丝,那他定做番功绩出来只求配得上她。
若是她心里没他,那也要将事情与她说清楚。
她惯是爱钻牛角尖,若不将实情告知,怕是她会心下愧疚,过不了这个坎儿。
无论如何,不该瞒着她。
正想着,屋外树下出现一道身影。
梅颂今浅笑:“娘。”
文皇后推门进来,见他状态好许多,不由笑了笑:“原是想来给你递信儿的,半道碰到了阿贤,她说已来过了?”
梅颂今点头。
“如今你若真喜欢,倒不是没法子。”文皇后坐在窗边,“苏大人夫妇娘去当说客就是。”
“不急。”梅颂今捻了捻手指,“且看她心意。”
文皇后并未反驳,只是点头:“都好,你说如何就如何,今日来还有一事与你说,你爹他……”
她见梅颂今只是浅笑看着自己,并未有甚难过,又继续开口:“他原想来看看你,可又觉得对不住你。”
梅颂今笑出声:“我以为爹是正事忙才不来,原是因为这个?”
文皇后低头,似是在替平帝忏悔。
当日在木千城,平帝曾下了密旨,言无论出现何等变故,都必须要拿下汾阳王。
这个变故,自然包括梅颂今。
天子驾撵不会无故出现在木千城外,原就是为了运回梅颂今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