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望山面色一紧:“不过年少无知……”
“年少无知?”苏眠嗤笑,“既然这般说便是知晓年少时错了,那为何不说清楚,还是你享受那般压着他的乐趣?”
苏眠拳头攥得极紧:“若是他,不会如你这般,所以我当时愿意守着空六皇子府过活,也不愿嫁给你。”
“还望三殿下以后莫要与他相比。”
梅望山面色微白:“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苏眠沉默。
半晌才道:“三殿下若真有心,便该在朝堂上做事,不该对这般小事用心,瞧不瞧得上从不是旁人说便算的,自己无愧自然什么都不惧。”
她说罢挽着嘉和就走。
梅望山则停在原地想了许久。
二楼茶馆,大皇子盯着梅望山不错眼,轻轻开口:“上回御书房时我有事不在,听望山说她是个厉害的,今日一见果然牙尖嘴利。”
坐在一侧的梅颂今浅笑:“叫大哥见笑了。”
“你自己是个通透的,找个夫人也通透。”大皇子微微回身坐下,“原是我对你不住,只是当年我父皇母后骤然离世,我事情太多,老二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便疏忽了老三,叫他欺负了你,平文,大哥给你赔个不是。”
梅颂今忙起身:“大哥莫要这般说,我……”
他垂头浅笑:“我以前原是怪的,可是再多委屈,困困已给我出了气,那些事多说无益,大哥莫要再多想。”
大皇子看着他半晌,抬手给他重新斟了盏茶:“日后,若想回来便回来,没人会再难为你。”
见梅颂今似是要说话,他又道:“你既不爱那些个虚名,便叫你夫人担了就是,不是说要在淮宁府办女学么,你夫人这般的,倒正好是个好榜样。”
“大哥……”
“我知晓自己将才有限,所以皇叔父才执意要把西夏南疆打下来再退位,可既为君,总是想要做出些功绩来的,女学很不错。”
梅颂今嘴角的笑意更甚些:“多谢大哥。”
大皇子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话中略有深意:“只是还要劝劝她莫要再去军营。”
“我晓得。”
梅颂今心下的喜悦掩不住。
困困不甘后宅,不过是为着个不公二字,可如今女子亦可入学,她听了自然高兴。
淮宁府盖得女学如今想必已经竣工,等他们回去后正是春学开课的时候。
如今这个礼物才算是过了明面,比以往更拿得出手了。
见他似是有些坐不住,大皇子失笑:“瞧着是真喜欢,见你这般我便放心,以后要好好的,过年过节莫忘了回来瞧瞧。”
“好。”
大皇子微微侧头,声音低了些:“我从皇叔父处听了你与西郡幼王的事,有一事与你商议。”
梅颂今正襟危坐:“大哥请说。”
“我与皇叔父商议,只让西郡太后返回西夏,这幼王便由你们养在淮宁府,若西郡太后想儿子便递折子去你那里探望便好。”
梅颂今微微思索片刻便想到关键,眉眼微微闪烁。
一招牵制他与西郡太后两人。
一则以墨儿为质,牵制西郡太后。
二则墨儿养在他膝下,若是日后她有不臣之心,那是否是他教养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