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柏皱眉,他伸手欲替人拢住衣襟,但一碰到那鹤氅,眉头皱得愈发深:
“怎穿得这么单薄?”
云晚意也恼声:“我本来只是去看望姨母,就要回房间,谁知道会被你拉出来。”
话落,有人解了鹤氅,和她身上略有点单薄追求美感的鹤氅不同,他这件青褐色鹤氅格外厚重绒毛,披在了她身上时,上面残余着些许味道,有点像檀香,平和安宁,也有点像雪山松柏,静谧幽远。
云晚意眼睑轻颤了颤。
她整个人都藏在阔和厚的鹤氅里,寒气被挡在细密柔软的绒毛之外,失温的手渐渐回暖。
许久,又仿佛只是片刻。
云晚意抬起头,看向某个只穿了单薄、至少算不得厚重冬衣的人:
“你不冷么?”
卫柏略摇头:“我自幼随主子习武,算不得冷。”
京城的冬日要比这里冷得多。
甲板只有她们两个人,其实说实话,寒天冷地中出现在室外,有点傻。
云晚意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她没拦着卫柏,和他一同站在甲板上,她转身看向湖面的景色,冬日暖阳,湖色都被染出了越发仓翠的颜色,晴空碧水下,某人身上仿佛也被映衬出难言的颜色。
他靠近她,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停下,他偏过头,和她一起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但他最终还是选择问: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云晚意眸色一凝,她已经回温的手指有点僵直。
许久,她说:“没有。”
都在一条船只上,如果真心想见,怎么可能半个月都见不了几面?
卫柏没有说话,但沉默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不信。
云晚意没有看他,而是仰头望着碧水上的暖阳。
她没有刻意躲着卫柏。
她也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娘亲说得没错,这门婚事按理说,是她亲自去往京城求来的,但不知为何,婚事真的订下来时,她心底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也许人都是贪心的。
也或许她心底终究是有隔阂。
女子脸颊被风吹得有点白,也有点剔血的红,甚至比踏雪寻梅时所见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烈艳,她轻声问出心底一直埋藏许久的疑问:
“卫大人,你追来衢州,其缘由到底是你真的觉得喜欢我,还是习惯后骤失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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