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很快便收拾了衣衫,道:“我得走了。”
“怎么走得这么快?”
“再与你腻在一处,难免叫人现。你倒好,你是男子,大不了被打一顿逐出京城去。我可就惨了。”
说罢,慧娘当先离去。
宣王却是等了会儿才收回手。
薛芷颜重新望去。
那林郎还在。
他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儿,又左顾右盼了一番。
有点警惕心,但不多。
此时宣王身边的男子突然出声道:“你先瞧瞧有没有人?”
这话一出,把那林郎吓得撒腿就跑。
“吓死我了。”不知跑出去多远,林郎才停住了脚步,喘着气喃喃自语道:“多半也是来会情人的。否则怎么张嘴便问先瞧有没有人……”
林郎松了口气,整了整衣衫,昂阔步向前走去。
这厢薛芷颜站起身来:“我也走了。”
那大石头坐久了,硌得屁股疼。
“且慢。”宣王身边的男子突然出声,“敢问是哪家的姑娘?”
那男子盯住了薛芷颜。
这时候是不是该说你放心我什么也没听见?
但一般对方都会说,是吗?我不信你。
于是薛芷颜想了想,不仅没有一丝害怕,还理直气壮地道:“我是薛宁的妹妹。薛宁你认识吗?”
不管怎么样,先把贺松宁甩出去挡枪。
反正是原男主,头铁,扛事。有事您先死。
贺松宁这会儿还完全不知道他的“好妹妹”又干了什么“好事”。
他缓步走向席间。
魏王见了他,很是热情:“仲谦,快过来坐。”
仲谦是贺松宁的表字。
魏王这样唤他,正是为了以示亲近。
众人眼看着贺松宁一撩衣摆,紧挨着在魏王的左手边坐下,不由流露出了羡慕之情。
这个薛宁,恃才傲物,总是不将旁人放在眼中。也只有魏王惜才,回回将他奉为上宾。
瞧,刚一坐下,魏王便与他低声交谈了起来。
何等看重,何等看重啊!
“仲谦不是说今日要带你妹妹一同来赴诗会吗?”这厢魏王开了口,问的却是这么个事儿。
“她啊,说是不耐与男子凑作一堆,自个儿带着丫鬟去亭子里坐着了。”贺松宁不急不缓地说道。
“哪座亭子?”
“那座……”贺松宁说着,顺势望去。
人呢?
贺松宁面色微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道:“想必是耐不住枯燥,已经离开亭子四下走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