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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第1页)

传言中说雍帝陛下这位开国之君身手不凡,但除了之前追随他的那些心腹,很少有人见过谢令月的身手;此时此刻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位原来一直深藏不露,他们竟是被谢令月潋滟的容貌与端雅的外表给骗了!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惊诧,谢令月用了内力沉声道:“雍朝初建,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尔等今日所为不只犯上作乱,亦有叛国之罪!此时放下兵器,朕还可饶尔等一命,只追究谋划此事的领头!”

桃花眸扫视一圈,定在禁军副统领永日布身上,提声再道:“若还执迷不悟,杀无赦!”

宫门口的所有人只能看到城楼之上的陛下只是轻轻抬手,一道尖锐之声响起,方才还意气风发的永日布应声摔下马倒地而亡,眉心一个血洞汩汩流出鲜血。

而城楼之上再传来声音:“叛贼永日布便是尔等的下场!”

本胶着的几方人马不自觉后退一步,短暂的寂静中听的最起清晰的便是吞咽口水的声音,接着便是马儿受惊的嘶鸣声,马蹄声渐乱,

如此情景,不少人惊惧陛下手中的武器,想来便是传言中能够连发的小型火铳,专为陛下所用···性命攸关,叛军中很多人的脚步纷乱,不停后退。

眼见雍帝现身,已知他们是中了算计,数十个旧贵族互相看一眼,都知道只能殊死一搏;自古以来,帝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犯上作乱,而他们今日发动的可是宫变,还是雍帝在场的情形下···便是此时投降不战,被赦免的也是那些普通士兵,而他们这些头领只有死路一条。

既如此,为何还要听雍帝的,怎么也要争一争;若是没有反击之力,他们还可退到驿馆,大宣使团可是与他们签订了条款的,就不信雍帝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大宣的摄政九千岁。

当即便有一人振声高呼,道大元帅谢栋与禁军统领谢令宸皆不在雍都,禁军又有半数人马是他们这边的,雍帝不过是唱一出空城计···再则,他们都杀到宫门口,眼看着能够夺下皇宫杀了谢家人,为何还甘心被中原人统治他们这些漠北汉子;且帝王的话最是信不得,他们可是反叛,雍帝怎会真的放过他们,不过是骗他们停战罢了···

又有一人补充,他们此次混进城中的兵马有五万之众,雍都几处要紧地方都是他们的人在抢夺,只要拿下皇宫,整个雍都都在他们掌控下,还有什么可怕的,只管杀便是!

几句话便叫犹豫的人再度坚定,迈步上前就开始攻击守卫宫门的部分禁军,喊杀声再度响起。

那几个旧贵族抬头便见谢令月还站定在城楼前,虽然他们只能看到那人的上半身,却也被谢令月的胆子给气到,纷纷搭弓射箭;只见上面的谢令月微微摆手,城楼上方忽然涌出不少黑影,火铳发出的声音响起,下面不少人倒地,且皆是一击致命。

紧接着,宫门内传出来铿锵之声,沉重脚步声越来越近;只是眨眼间,便见两队穿着纯黑战甲,胸前有金色龙影,面上覆着纯黑面具的高大身影迅即奔出;这些人左手执轻巧金色盾牌,右手皆是一把铮亮的小巧火铳,有的背后还背着各种兵器···凌厉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再次听到谢令月的声音从城楼之上传下:“龙甲卫听令,今夜所有反叛之人杀无赦!”

整齐划一的应诺声响过后,便见这些被谢令月称为龙甲卫的身影迅速散开,又是火铳,又是各种兵器在眼前闪过,收割人命如同砍瓜切菜;最先死在龙甲卫手中的便是那几个高坐马上的旧贵族,竟是连还手之力都无。

眨眼间,便是叛军做鸟兽散,慌不择路四处逃命,却无一人能躲过龙甲卫的射程···

宫门处如同人间炼狱,城楼上的谢令月却如同闲庭信步,转头看了眼被龙甲卫领到上面的文武百官,桃花眸里是松散的笑意:“众爱卿也上前一观,看看我雍朝龙甲卫的风采!”

被他看过来的重臣们,除了提前知晓的陈阶几个心腹,所有人皆战战兢兢,却不敢不听陛下谕令;有那胆子大一些的,双腿发软上前,通过垛口向下看去,却颤抖的更厉害,有几个甚至当场坐在地上,面如金纸···

陆寒尘在一旁看的好笑,狼崽子这一招杀鸡骇猴可真是厉害;再看一眼下面收割人命的龙甲卫,眼风又扫过身旁几个往下射击的身影,陆寒尘才发现这些人胸前黑甲上的金色团龙影竟是鎏金四爪蟒!

难怪谢令月对龙甲卫有那么高的赞誉,不说陆寒尘看到他们杀人的动作狠辣无情,锦衣卫根本无法与这些人比;单是一千龙甲卫的战甲上都有蟒纹,就能说明龙甲卫在谢令月心中的地位;若不是真正的高手与心腹,怎能得到一位帝王给予如此殊荣。

大宣的亲王蟒袍,也不过是四爪蟒纹!

就是陆寒尘这个摄政九千岁,日常穿着的蟒袍也是四爪;可谢令月的龙甲卫,战甲之上却都有蟒纹···不说制造这些战甲所需的金银,单是这份恩宠,便能叫每一个龙甲卫为了陛下肝脑涂地!

陆寒尘都不知该赞叹狼崽子不在意那些礼法的胆魄,还是该赞叹他的心计,真正是收拢人心的高手;此时的陆寒尘自然也明白了这些龙甲卫为何面上都覆着面具,又是谢令月的一处心思。

只看龙甲卫杀人的利索,便能知道这些人怕是还有其他才能···如此人才,还是帝王身边最信任的心腹,不知有多少人想起心思拉拢收买。

然而···却无人能得见每一个龙甲卫的真面目!

龙甲卫的出场,宫门前的叛乱如同儿戏般快速收场;谢令月也不在此地逗留,转身便下了城楼。

也不避讳群臣,一直牵着陆寒尘的手,还拉着他一起上了御辇;这一举动,直接震惊了身后的所有重臣,不敢在陛下面前多言,这些人便纷纷看向陈阶,希望丞相大人能告知这位戴着面具之人的身份。

看身量与穿着打扮,应是个男子,可究竟是什么人能得陛下如此另眼相待,竟还敢与陛下同乘御辇;很快便有人低低嘶声,他们终于记起,陛下曾说过他喜欢的是男子,且也有心悦之人···难不成,这位戴着面具的男子便是陛下的心上人?

也只有几人猜测陆寒尘身份,更多的朝臣是被方才见到的震撼,还有心中隐隐的恐惧;武将们则更大胆一些,此时正兴奋议论着龙甲卫;想不到啊,陛下手中竟还有这样一支恐怖如斯的护卫,难怪近几日雍都不安稳,陛下却不现身,原来是心中有数,只等着这些人自投罗网。

也有言官深觉陛下方才所为太过嗜杀,就算那些旧贵族们犯上作乱不可饶恕,然那些叛军却是被这些人威胁,并不是罪魁祸首,可酌情赦免,陛下却下令杀无赦;若是征战时,陛下此举还说得过去,如今却是雍朝建立,陛下已是帝王,当有帝王仁心···

若是今日不劝谏此事,陛下只怕是会有暴君之象;且今夜之事也瞒不过雍都的众多耳目,流传出去,陛下只怕会多一项嗜杀暴君的恶名,对雍朝也不利呀···

如此想的几位官员追上与沈季走在一处的丞相大人,将想法告知,想要丞相大人稍后在朝堂上与他们一同劝谏陛下;就连一旁的沈季也是他们劝说的对象,这二位可是陛下最为倚重的心腹,一个总揽朝政,一个掌管户部,有他们一同,陛下定能听得进去。

陈阶打断他们的滔滔不绝:“诸位大人可要想想,那些人犯下的是叛逆大罪;且···方才你等也在城楼之上,亦听到了陛下一开始劝降之言,是那些人心存侥幸,那就莫要怪陛下无情。”

笑话,这可是叛逆大罪,哪个帝王能容忍;陈阶倒是能想到这几位劝说自己的人,也如同他一般,都是儒家弟子,难免看不得方才的修罗场;可也该想想,雍朝初建,正是需要用重典的时候,陛下···已是难得的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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