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权势,只靠自己是得不到的。这道理在哪里都通,那更要看时间,与运气。
赫连容不必将这话说得多明白,就已经泄露出他的意思。
惊蛰捏紧勺子,轻声说道:“为何如此?”
做都做了,惊蛰自然不想帮他们将到手的好处往外推,只是一时间,赫连容这举动,未免有些刻意。
赫连容低低笑了笑:“揣着明白装糊涂。”
惊蛰瘪嘴,下意识低头吃了口汤,又僵住。
都说了不能再吃。
他心中叫苦,定了定神,这才回答:“你想让我自己培养出……真正忠心于我的人,为何?”
石黎已经足够忠心耿耿。
“不够。”赫连容摇头,淡声说道,“只是那些暗卫,还是不够。”
他们的确好用,但惊蛰不足够相信他们。
或许石黎尚可,但也顶多如此。
惊蛰敏锐,外柔内刚,寻常谁来都能和他来往,却也不是谁都能成为他的朋友。倘若不得他信任,有些事情上,到底相形见绌。再多些自己的力量,却也是无妨的。
赫连容心思缜密,有时做一步想三步,惊蛰至多想到这里,就已然有些愧疚。许是他之前猜忌过多,反倒是让赫连容对这些事尤为谨慎。
惊蛰:“你不必如此,石黎他们也很好。”
“不过给个机会而已。”赫连容平静地说道,“剩下那半碗也喝了。”
惊蛰低头看着药汤,露出个苦瓜脸。他磨蹭着,磨蹭着,到底是给喝完了。
虽说赫连容是混蛋,不过这寝宫内有许多散落各处的毯子,毛绒绒的,惊蛰走到哪里都能随手抓一把遮挡自己的身体,这两日倒也是习惯。
如今他身上正披着两件,反正该挡着都挡得差不多。
也得亏是有这毛毯子在,也才能掩饰他的动作。
惊蛰这两天,许多事情都要男人帮忙,但唯独有些隐秘的事,总是犹豫再犹豫,才会出声请求。
看惊蛰吃得差不多,赫连容将惊蛰抱去榻上歇,隔着一道屏风,他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动静,该是赫连容吩咐了人收拾。
不多时,惊蛰更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
像是有人送来了水。
原本在看书的惊蛰,不由得看了过去,难道今夜赫连容想在殿内沐浴,这才叫了水?
可是朝暮池不会更方便吗?
思忖间,就见赫连容绕过屏风走来,蓦然间,惊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剧烈变化了下,立刻窜下榻。
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如何不明白男人要做什么?
惊蛰的反应的确是快,只是赫连容比他还要更快,几乎是在他奔到窗边时,身后高大的身躯已经跟着贴了上来,强健的胳膊猛地按在窗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将原本半开的窗户猛地合上。
惊蛰盯着眼前的窗户,手指哆嗦了下。
就算他能逃出去,真能用现在这幅样子跑吗?
……可这才多久?
那软烂的身体才刚刚好些,赫连容又……
惊蛰还没想个明白,就已经被赫连容拦腰抱起,许是姿势的变化,让他脸色微变,手指用力抓住赫连容的肩膀。
“上次不过才多久,你又……”惊蛰的声音有点颤抖,这不能怪他害怕,这人简直是一身蛮劲,就很不知倦怠一样,真要发起狂来,根本停不下来,这地都要被耕坏了。
赫连容:“不会坏。”
他将惊蛰压回去,膝盖正抵在他的腰腹下,硌得惊蛰脸色变了几次,露出隐忍痛苦的表情。
他一想到那家伙事就害怕,不由得想躲……要说爽,其实也是爽的。就是爽过头,爽到脑子都没了,这人也爬不起来,到底是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