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玄因打了个酒嗝,费劲往上爬。
等在里头的惊蛰闻着那酒味,有些无奈地掀开车帘,将他爹给拖进去。
“父亲,您吃了这么多回去,明儿怕是起不来。”
岑玄因慢吞吞翻了个身,背对着惊蛰。
惊蛰戳了戳,又戳了戳。
“烦人。”
岑玄因丢出一句话。
“把醒酒汤喝了。”惊蛰道,“不喝我就给你推下去。”
岑玄因闻言,坐了起来,哀怨地看着自家好大儿。
“有你这么对父亲的吗?”
“没有,也能生造出来。”惊蛰翻了个白眼,“父亲,您不知道自己吃了几斤酒吗?”
这浑身上下,都是酒气。
岑玄因喝了醒酒汤,叹了口气:“要不给他灌醉,我现在还出不来呢。”张世杰哪里都好,就是一喝酒就上头,直接从下午唠嗑到半夜,岑玄因坐得都屁|股疼。
“张伯伯与父亲多年不见,想来心中甚是想念。”
惊蛰也跟着叹了口气。
今日他出宫来,到家时,岑玄因已是不在,说是与张世杰有约。只没想到,会喝到现在,惊蛰担心,这才特意来接。
他拧着手帕,给岑玄因擦脸。
岑玄因靠坐在车厢内,借着酒意打量着惊蛰,轻声说道:“怎今天出宫来了?”
惊蛰:“多日没见到家里人,想得慌。”
岑玄因:“陛下肯放人?”
“阿爹啊,你莫要总把他想成牢头,皇宫又非监狱,我想出来,自然是能出来。”惊蛰无奈地说道。
岑玄因轻轻哼了声:“之前想见你,却是没见到。”
惊蛰:“那会寿王刚作乱,他有些敏|感……”
父子两人说着话,嘀咕着,不多时,就到了岑府外。
惊蛰扶着岑玄因回来,将他送到书房去,让人好好伺候他休息后,这才往正屋去,将这事说给柳俊兰知。
岑玄因偶尔吃醉酒回来,就是独自在书房歇息,免得酒气熏到柳俊兰。
柳俊兰闻言,无奈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他,惊蛰,你且去歇息罢。”
两人说了些话,惊蛰这才退出来,回到自己的屋。
这岑府上,自有惊蛰的住处。
那房屋摆设,无不是照着之前惊蛰喜欢的模样,偶尔来住上几天,还能看到偷跑过来溜达的白团。
他在窗边看了会书,就看到窗台下慢悠悠露出颗小脑袋,岑良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惊蛰哥哥!”
惊蛰:“要是没点灯,可得被你吓死。”
岑良笑着,与他说道。
“娘有没有与你说?”
惊蛰讶异:“说起什么?”
岑良:“就是咱老家来人了。”
惊蛰扬眉:“这事,我倒是还不知道。”
岑玄因和柳俊兰都是襄樊人,在襄樊老家也有住宅,不过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居然会有族人上门来。
惊蛰敛眉:“是京城的消息,终于传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