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沉默打量着四周。
她有些意外他竟然如此嚣张地将清醒的自己明目张胆带到犯罪现场,他到底是笃定了她会为艺术献身,还是料定了她没有胆量报警?
男人看她一眼,淡漠问:“你很紧张?”
赵清浔羞答答点了下头:“有一点。”
他点了点沙发示意她先坐,她攥着衬衫前襟细声请求道:“洛哥,我们快点拍吧,我想早点回家。”
他没回话,拿了瓶未拆封的水给她。
赵清浔摇摇头:“谢谢,我现在不渴。”
他拧开自己喝了一口,放在桌上:“去床上吧。”
赵清浔拘谨坐在床边,他打开设备,挑整好角度,命令:“躺下。”
她装傻充愣:“为什么要躺下?”
他心不在焉解释:“不同视角的上镜效果都要考察。”
赵清浔坐着没动。他凉凉瞟她一眼:“你不想早点回家了?”
她柔声唤:“洛哥。”
男人看向她,她接着问:“刚才皓总说要过来的人,是你们的老板吗?”
他没有回答,目光里隐隐带上几分探究。赵清浔熟视无睹,无辜请求:“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男人悠悠开口:“老板那么忙,怎么好见你呢。”
她故作忧心道:“可是我觉得我的视频跟其他那么多的女生的放在一起,也没什么竞争力。”
他意味不明问:“那你想怎么样?”
她眨了眨眼,狡黠又天真:“我想直接去见老板本人。”
男人笑了,显然很吃她这套,俯身摸摸她的脸,语气温和了几度:“听话,你先按照我说的把视频拍完了,如果效果好我再带你去见老板,嗯?”
赵清浔装出很不情愿的样子,顾虑着碎碎念叨:“那还是下次吧,我今天也没准备好,我的妆太淡了,衣服穿得很随意,裙子也不方便做动作……”
面前人的脸色逐渐有些不耐烦,直起身静了片刻,声音冷下来:“你还是太紧张了,先放松下吧。”
他说着从床边退开,仿佛真的在给她留出空间。随后他打开音响,一首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出来,接着他拿出一个香薰的架子,侧目问她:“你喜欢松木还是花香?”
赵清浔没有回答,起身走了过去,若有所思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他手指在架子上几个精致小巧的玻璃瓶上略微悬停,而后拿起一瓶递到她鼻子前:“这个味道怎么——操!!!”
一切发生在刹那间。
赵清浔突然攥住他的手臂猛地向后折出“咔”一声响,同时手肘狠击对方肋骨上步绛住他的右腿。面前的人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进攻毫无防备,痛得拧着脸闷哼了声,狼狈后仰过去摔在地上。
她反手擒住他的手臂,屈膝压住他腹部。他被迫贴在地上,神色阴冷暴怒:“你是谁?!”
赵清浔捡起掉在地毯上的玻璃瓶子,像他刚才的动作一样,把东西伸到他鼻子前,冷冷笑了:“我是你今天的猎物。”
男人皱着眉欲扭开头,颈上的青筋暴起,突然猛地发力挣开她的桎梏朝她扑了过来。
赵清浔早有准备,她知道自己在力量上压制不了对方太久,比他更快一步闪身躲开,抓起一旁架子上的花瓶朝他后颈稳准狠地击了过去。
“砰!”
男人的身型应声晃了一下,脸上阴戾凶恶的表情骤然凝住,扑通一声往后栽了过去,不再动了。
赵清浔短暂松一口气,顾不上平复砰砰作响的心跳,谨慎装好了那瓶“精油”。
如果刚才她真的如他所愿闻了这个味道,那这会儿就是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任人摆布了。
她在房间里迅速搜寻了一遍,没找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把目光投向了桌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