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官员的休沐日在每月初十。温凝掰着指头数了数,还真没几日准备的时间。
但她也没忘记酒坊和药坊。
毕竟将来要养一个首辅大人,可需要好多银子的呢!
她再次约了段如霜,这次绝口不提温祁,只谈生意。
“去年温姐姐说在江宁看到模仿咱们的铺子,倒让我想到,我们为何不将铺子开到外地呢?”谈起生意段如霜整个人就熠熠生辉,“既然浮生醉声名在外,我们也不必守着京城这一亩三分地,若是每个城池开一间,那岂不相当可观?!”
“如今我们的银子也周转得开,我盘算过,由就近的天津卫开始,投入小,风险小,收益未必会比京城的铺子少。”
温凝对段如霜的各种点子向来鼎力支持,当即点了头。
“其实我还有点想……”段如霜略有犹疑道,“我一直挺想开一家香粉铺子。”
香粉铺子?岂不正是段如霜上辈子经商的?
两个姑娘在茶馆坐了整个下午,尤觉没有聊够,又约了第二日去段如霜家中继续聊这香粉铺子。
至于药坊,温凝也特地叮嘱了几句。若有人去查相关经营情况,尽管让查便是。
反正“丛树”的一应来路都正得很,不怕人查。
做完这些,温凝才带着菱兰,开始准备去汤泉山庄的事宜。
其实真要说准备,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
无非就是冬日上身的衣物较多,出去两三日,少不得要多带几身,还有一些日常用品。裴宥那么个略有些洁癖的人,大约用不惯别人庄子里的东西,温凝便想着,能自己置办的,就都先办好。
只是这次要与梵音音一道,温凝到底没那么起劲。
甚至有些后悔,就不该被裴宥的花言巧语迷惑……
他俩到时候一个演深情的痴心郎君,一个演得宠的青梅外室,她这个正牌夫人是不是还得跟着演一出善妒毒妇棒打鸳鸯的戏码?
并不想演。
想到裴宥要与梵音音站在一起都觉得辣眼睛!
但裴宥那么个思虑周全,还惯会耍手段的人,又可能有别的安排?
温凝思来想去,饶是心情再复杂,也还是将出行的一应物品准备齐全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拿上了自己的绣绷,和去年菱兰做的毽子。
大不了裴宥出门做戏去,她就在庄子里自己玩儿呗。
只是温凝左想右想,怎么都没想到,她与那天脉山的缘分那般浅薄。
她准备了那许多行装,一样都没用上。
天脉山的汤泉山庄之行,最终和上次一样,未能履约。
十一月初九,朝廷休沐前一日。
顾飞烦得不得了。
徒白回来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可算有难兄难弟,这半年,他可过得太苦了!
没想到,还不等他抱着徒白痛哭一场,他又被打发去了梧桐巷。
除了早晨送世子去上朝,下午接世子下值,其他时候,他都被圈在梧桐巷。反正其他的事儿,有徒白去办了。
呜呼哀哉!
尤其这几日,那位梵姑娘得知要同世子一道去天脉山泡汤泉,开心得辫子都要上天了。成日里往长安街跑,一会儿买买这,一会儿买买那。
早前世子与她谈过一次话,她也算识趣,知道什么是她能得的,什么是她不该奢求的,在院子里还算安分。
自春季出门赏过花之后,世子便不过分拘着她不许外出,只每每出门,明里有人跟,暗中也都配足了暗卫。
那个明里跟的人,自然大多时候都是顾飞。
他们夫人他都没这样跟过呢!
顾飞心中不服气极了。
“顾侍卫,你看看这个,咱们世子会喜欢吗?”梵音音拿了一双羊羔毛制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