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见二人前来,负手向前。
直到远离了庭院,到一处并无人声的树底,才转身道:“有何线索?”
十三呈上一张画像:“此人陆千寻,京城人士,查到其表兄与金吾卫统领来往甚密,前夜事发前,两人曾见面,其中恐并不简单。”
裴宥似乎并不意外,面色沉着得很,扫了一眼那卷起来画像,甚至都未打算接过来看一眼,撇开眼,眉眼间寡淡得察觉不出颜色来。
十三与徒白都低着头不做声。
刚刚见到豆丁时短暂的轻快早就消失不见。
金吾卫,任谁都能猜到这背后的人不简单。
“陛下明日由行宫回京,他一旦入京,速来禀报。”裴宥眯眼望着远处的皑皑积雪,淡声道。
徒白知晓这话是吩咐给他,立刻拱手领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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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想方设法地在清辉堂各种睡觉。
在主屋睡的两觉没做梦,想了想,又跑去书房睡觉。
书房睡了一觉,依然没做梦,又琢磨着,是不是时辰的关系?要特定时辰在特定地点才行?
有些精怪话本子里就是这样写的,特殊事情有特殊的诱发机制!
当天夜里,温凝便照着那日的时辰,担心自己睡不着,还特地让菱兰备了一份安神汤。
可惜,仍是一觉安稳得很。
第三日,菱兰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姑娘,你是不是……”她欲言又止,“是不是……太想姑爷了?”
这……简直想得有些疯魔了?
竟然特地跑到姑爷的书房去睡觉。
要知道那书房的地龙烧得不热,大冬日里,她无事从来不过去的。
“要不,让王勤生去传个话,看姑爷能不能早些回来?”菱兰关切地凑在温凝身边。
温凝正烦得很。
她莫名觉得焦躁。
这几日她除了想法子各种睡觉,还在绞尽脑汁回忆上辈子的裴宥。
嘉和十七年的冬日,他身上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并没有。
或者说,那时的她在那一方院落里,根本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姑娘?”菱兰摇了摇温凝的手臂。
温凝枕着双臂趴在茶桌上:“菱兰,要不你再去煮一份安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