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哭了出来。
“没出息。”
将姑娘翻个身,再度掐住她的腰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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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渐盛的夜晚,老者终于不再立于长廊上。
这次前来相见的,也终于不再是身手矫捷的黑衣人。
他在书房中看书。
这个年纪,又曾在战场受过不少伤,身体大不如前,看书的眼睛都没那么好使,微微眯着,将书拿得略远。
府上的管家直接推门,匆匆进来,俯首含胸递上了一封信:“老爷,娘娘来的。”
谢长渊花白的眉毛略扬,伸手接过。
管家便马上退了出去。
书房中暖意融融,谢长渊放下手上的书,将那封沾着冰雪之气的信拿起来。
打开。
苍老却不失锐利的眸子将那字句扫过,甩开信笺,哂笑了一声。
“恕女儿不能如父亲所愿。”
“爹爹,他待女儿至诚,女儿不能再做伤他之事。”
“女儿宁可自己死,也不愿你与他倒戈相向。
“女儿尝试过,失败了。”
“南辞之死,当真与他无关。”
“明日陛下回宫,入宫请罪罢,女儿会倾力替您求情。”
老了,不中用了。
最是乖顺听话的女儿,都生出反骨,不顺着他的意行事了。
叫她将那些罪责都推到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婿身上罢了,路都替她铺好了,最后一步她竟走不出去。
那她今日将那孩子传入宫中做什么?
以为没有她,他就无法离间那对父子的关系吗?
谢长渊在书桌上敲了三下,房梁上跃下一名影卫。
“主子!”
“与世子那群暗卫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从他们手里抢一个人,总不是问题?”
“主子是要……”
“那孩子聪慧啊。”谢长渊低笑,“温氏女,梧桐巷,爱妻和外室,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叫人看不真切。”
“还好啊。”谢长渊眼底涌出偏戾的执拧,“老夫留下了这最后一颗棋子。”
而此时的四皇子府内,同样有各方消息往来。
“殿下,今个儿皇后娘娘召了裴世子入宫。”范六躬身在楚珩身边禀报,“在凤仪宫的茶室招待的,谈了大半个时辰的话呢。”
下雪的天,楚珩在户外凉亭。
心中躁意如同地底岩浆,止不住地往上涌,屋子里根本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