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撅撅嘴:“何鸾都说了,这疤是留定了,我不想涂这个药,好难闻。”
除了涂的抹的,还有喝的,她都要成一个小药人了。
裴宥低着眉:“我不嫌你。”
温凝:“……”
说得像她只要讨他欢喜便可。
“你今日又不去上值吗?”
裴宥抬眼,黑色的眸子望着她:“你同我一道,我便去。”
这话说得……
“那你以后都不上值了不成?!”喝过那些迷药,温凝的嗓子至今还有些哑。
裴宥仍旧望着她。
从眉到眼,由眼到鼻,自鼻到唇,一寸寸的,要将她印入眼底一般:“容我想想法子。”
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语气。
温凝噗嗤一笑,赶他将膏药和药碗都拿走。
这些日子生病的怕不是他?脑子都烧坏了。
就没听过哪个官员带夫人上值的。
裴宥离开后,温凝便试着自己下床。
虽伤不在腿上,可这些日子一直在发热,裴宥并不许她下榻。
躺了半个月,竟也还好,温凝走了两三步,便觉自己已然大好,除了那手臂上的伤疤,与平日无异了。
兴冲冲地去镜子前看自己。
也还好。
瘦是瘦了些,可气色还不错。
嫁来国公府后丰腴了不少,这下下巴尖起来,反倒更好看了呢。
温凝迫不及待就要拿裘衣想出门。
虽说她畏寒,冬日出门少,可这样扎扎实实半个月足不出户,还是重生以来的头一遭。
取裘衣时她路过桌案,很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上面放着的匣子。
她的脚步顿了顿,走过去,将那匣子打开。
里面赫然两块令牌。
上面都写着“谢”字,却是一块家主令,一块谢家军虎符。
她人在病中,但这件事也是知道的,只是知道得有些迟。
那日是谢长渊的头七,谢氏来了人找裴宥。
她正好暂时退了热,便听菱兰将事情说了一遍。裴宥回来时又问了他几句,大概弄清了事情的始末。
不得不说,心中感慨万千。
尤其想到那几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