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跟她出京的十四和十七。
两人见温凝前来,毫不意外。
一人熟稔地敲了敲门:“殿下,娘娘来了。”
另一人直接将殿门推开。
温凝一进去,就见顾飞跪在桌案下面,旁边跪得笔直的,是徒白。
嚯,干啥呢?
这要换个姑娘,还以为俩人在跪求赐婚呢。
裴宥在自己人面前并不掩饰情绪,面色沉沉地坐在桌案前,睨着下面二人,一言不发。
见到温凝进来,才收回眼神,斜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转拇指上的扳指。
“都跪着做什么?”温凝径直往裴宥身边去,“也不嫌地上凉。”
两人低眉垂目,一动不动。
裴宥抬眸看过来:“夫人的话都不听了?”
下一瞬,两人已经站起来:“谢夫人!”
温凝:“……”
这不还是听的他的么?
“罚俸一月,下去。”裴宥嫌弃地摆摆手。
两人差点又跪下了:“谢殿下!”
头都没敢抬,直接退下了。
议事堂通常不留宫人服侍,温凝自己蹭蹭搬了把椅子在裴宥旁边坐下:“他们又犯什么错了?”
“一而有再,再而有三。”裴宥冷着眉眼,“事不可过三。”
温凝明白了。
也不是啥大事儿。
无非就是顾飞虽到了詹事府,可骨子里,还把自己当武将使。
差事干着干着,动不动就跟徒白那批人跑了……
徒白跟他打配合趁手惯了,大抵觉得总归都是给裴宥做事,不必分得那么明晰。
可如今与在国公府不同。
东宫犹如一个小朝廷,各在其位,各司其职,才能保证这个小朝廷运转顺滑。
“你为何偏要让顾飞去詹事府?”温凝不解。
顾飞从前就是他的侍卫,本就更适合去十率府。
他和徒白一左一右率卫,不是挺合适?
裴宥未答,倒是软下眉眼,拉她的手:“不是嫌这里无聊?怎地过来了?”
温凝眨着杏眸,答得理所当然:“想你了呗。”
她算是发现了。
裴宥这人,你说他难哄吧,其实也没那么难。
他就喜欢这么直白,这么不害臊的表达方式。
果然,她这话一出,裴宥眉尾那点冷意消散了个干净,还沾上些笑意。
拽着她的手就要将她往身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