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吃。
温凝掐了自己一把,愤愤躺回床上,背对着人。
刚刚才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冒了那么大的火,他一句话她就偃旗息鼓,今后在他眼里,拿捏起她来,岂不是比拿捏一只蚂蚁还容易?!
“还是气?”裴宥的手扶住她的肩膀,人凑过来,“夫人说说,如何做才能让你消气?”
温凝捂住耳朵。
没出息!哄了不到三句就心旌动摇了!
裴宥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腕蹭了蹭,将它拿开:“夫人?”
温柔得像是化雾的风。
潮湿缱绻的热意喷薄在耳边。
刮得人心尖都是痒的。
妖孽!
温凝再次从床上坐了起来。
裴宥亦跟着起来。
一躺一坐间,胸前的衣襟敞得更开。
温凝盯着那若隐若现的紧实肌肉,突然恶向胆边生:“要我不气,也不是没有法子。”
裴宥睨着她脸颊的两团红云,唇角微扬:“夫人请说。”
“像我讨好你那样,”温凝抬起下巴:“你给我睡一觉。”
灯烛“噼啪”一声,光影闪了闪。
空气诡异地静默了一息。
下一息,裴宥扬眉:“你说什么?”
“我说你给我睡一觉呀。”温凝坦然得很,“你不是说我睡了你吗?可分明每次都是你睡我,我何曾睡过你?!”
“你给我睡一觉,像你睡我时那样,不管我如何动作,不许动,不许挣扎!”
寝殿一个宫人都无,寂静得很,即便故作硬气,姑娘的话音也仍旧是软绵的。
一字字地飘在耳畔。
裴宥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奇异:“你确定?”
温凝望着一瞬间变了颜色的眸子,将下巴扬得更高:“你不敢?”
裴宥奇异的声音里又带了丝哑:“有何不敢?”
温凝狐疑地看他:“先说好了,你不许动。”
哪次他睡她她动了的?都是他在动!
裴宥的眸子愈发地暗,声音亦愈发地哑:“当然……可以。”
“那……”温凝嗓子莫名有些发紧,“那你先把灯烛熄了!”
裴宥从善如流。
“床幔放下!”
裴宥抬手。
床帏间只剩些许稀薄的光。
“自己脱!”
裴宥这次没那么听话了:“不对罢?哪次不是我帮夫人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