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东宫的宫人,也新添了两倍之多。
太医说双生到了孕晚期易有一些并发症,对她的饮食和日常活动,都严格把控。
她的一举一动,喝的一口水吃的一粒米,都有人盯着。
当然,变化最大的,是裴宥。
裴宥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虑。
人既回了东宫,难免会有事务找到他头上。
他至多半个时辰便要回来一次,看她一眼,再重新去议事堂。
有一日大约是有些繁忙,他一个上午,来来回回跑足了五趟。
白日里放不宽心,夜晚也睡不好觉。
温凝肚子越大,起夜如厕的次数便越多,几乎每次醒来,就见裴宥也正好睁眼瞧着她。
如此地紧张,闹得温凝都怀疑自己,难道她是要必死无疑了?!
她若真死了,裴宥的确……会伤心罢。
那她……给他留点念想?
绣十几个香囊,每年一个地备着?
温凝真开始绣了,有时候绣着绣着觉得裴宥日后就靠这些睹物思人,恨不得再掉两滴眼泪。
绣到第三个的时候,温凝忍无可忍地扔了绣绷。
都闹的什么事儿?!
明明挺开心的一件事情,弄得整个东宫人心惶惶。
菱兰看她都跟看泥人儿似的,碰都不敢碰她。
当夜,到底耐着性子劝了裴宥几句。
“嫂嫂上次说我肚子里的,可能是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呢。一次儿女双全,多好啊,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如今东宫被你安排得滴水不漏,没什么可担心的,若还是出事,那就是我的命。”
“可是裴宥,我重活一辈子,难道就是为了死在生孩子的路上?”
“善恶有报,我做了那么多好事,菩萨会看到的。”
温凝是真这样想的。
她多活这一世,连丛树都能阴差阳错地囤到,难道轮到生孩子,就那么倒霉?
老天爷不会那么狠心的。
可任她怎么说,裴宥也只淡淡应着。
事情的转机是在一个夜晚。
两人照旧一坐一躺,温凝在准备入睡,裴宥在床上看书。
只是那书的内容,早都变成了医书。
温凝其实早就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胎动了,可这一次,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衣裳都跟着一起动了动。
将手放在肚皮上,没一会儿,也不知是小手还是小脚,蹭地划了过去。
“裴宥裴宥!”温凝激动坏了,拉着裴宥的手往自己肚皮上放。
过了一会儿,又是蹭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