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龙椅上传来嘶哑的嗓音,打破了冗长死寂:
“让霜儿停下,传诏顾平安觐见。”
“喏!”
御林卫急急忙忙奔赴离山。
“退朝。”
……
群臣走在长长的白玉阶梯。
“春秋乱世,一个毒士极力宣扬事功学说。”
有御史小声说话。
身边同僚一点就透:
“不在乎过程对错,只追求结果。”
御史压低声音,幽幽道:
“事功的极致是什么?无一物无一人无一事,不可为我所用!”
“下到贩夫走卒,上到五境之上的求道者,同时包括统御天下的帝王!”
“只要你被我抓住弱点,我就敢赌。”
同僚闻言失笑:
“这门学说现在无人问津,历史上很多谋士推崇,结果都是既没达到最终目的,还背负恶名遭受唾弃。”
“不可否认顾平安惊才绝艳,但他没有顶级门阀的背景,在这个世道注定深陷淤泥。”
“倘若他出自轩辕氏,那未来势必呼风唤雨,怀中棋盘能笼罩天下,可惜命格如此,苍天薄幸。”
御史觉得言之有理,忍俊不禁道:
“若他是轩辕氏血脉,那就轮不到西蜀了,早成大乾女帝的香饽饽,没有掣肘,也许能缔造最极致的事功学。”
二人相视而笑。
之所以感慨,也是敬佩顾平安这个人,无论陛下赐婚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无论未来会面临什么险境。
至少当下,他让皇帝妥协了。
文武百官走在皇城御道,相继看到一道孤零零的身影前往内城。
背影几分单薄,每一步都走得缓慢。
风渐紧,吹在年轻的脸庞。
群臣恍然间意识到——
他才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