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掌下去,就是五十四个蛮夷头颅。”
太后说着心如刀割,她是替亡夫感到心痛,若亡夫尚在,社稷出奇才,一定会欣喜若狂啊。
“最绝顶的剑道造诣,气血衰竭再生,战场沦为他的屠宰场。”
“你整天说有朝一日御驾亲征北莽,如果有那样铁骨铮铮的男人手执纛旗站在最前面,给予大乾将士精气神,纛旗不坠,士气不退。”
“五里路上一往无前,强势到整座天下敬佩不已,如果在北莽战场,他会让蛮夷颤抖!”
太后的嗓音愈加沙哑,她知道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可她内心充斥着悔意,一念之差。
女帝置若罔闻,眸光无波无澜。
这场雨,仿佛滴落在她心脏。
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脑海会幻想那么一瞬间。
她轻声命令:
“顾爱卿,有武将叛乱,你去一趟,一人镇守关隘,告诉他们凤凰临巅者已经动怒了。”
身后传来笑意:
“好。”
只是半个月,叛乱已除,世人恐慌,畏惧社稷帝王。
“顾爱卿,圣地几个天骄趾高气昂,言语不敬皇权,伱去一趟。”
“好。”
又半个月,几颗头颅高悬神都城门。
“顾爱卿,手持王剑,开疆拓土。”
“好。”
那一天,捷报传遍十九州。
“哀家要去看一眼。”
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女帝恍惚的思绪。
她极度痛恨自己为何如此脆弱,只是不痛不痒的打击,怎能幻想一个无耻贰臣会效忠她呢?
太后快步离去。
女帝迈着细碎的步伐走到落地铜镜,优雅地整理妆容,将情绪潜藏内心深处,怒声道:
“摆驾!”
“为什么不效忠朕,朕要亲眼看着他葬灭!”
轩辕婉儿低头跟随。
……
书院异常安静。
一个襕衫老人撑着油纸伞,缓步走向五里路。
他是书院夫子。
连他都动了,书院早已空空荡荡,所有势力如潮水般涌向正门。
阴云密布,暴雨倾盆,偏偏视线所过之处,无以计数的身影迎着风雨而立,场面蔚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