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车上跳下来。
他们这些人有一个单独的包间。
陶非也在。
任京已经不哭了,正在跟大家一起闹腾。
但是大家以祝时云州跟向箖新婚之喜为由头,连提了三杯酒。
三杯酒一下肚,任京那粗粝的大手一下捂在眼睛上,抬着一只手道:“等会,等会。”
忍了又忍,没忍住,索性也不管了,啪地一下坐回去了。
又啪地捂上眼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王特:“今天咱州哥大喜的日子,你搁这儿伤心个屁啊?”
任京:“你懂个屁!我这叫高兴!喜极而涕!咱州哥这些年那真是太不容易了!呜呜~~”
一桌子的人看着他哭。
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笑话他。
都知道,任京其实是个命很苦的人。
都听他讲过他是怎么开始跟着时云州的。
大约每个人听到的版本都不太一样。
但一定都听过,他爷爷去世以后,他家里就没别人了。
时云州当兄弟似的帮忙给老人家下的葬。
他本来一直练武的,但是练不起了,是时云州借给他钱让他接着练,说让他练好一点,以后当个武术教练也是个出路。
但是后来他却跟着时云州了。
这人楞,但是讲义气。
虽然有点缺心眼,但也最直来直去,从来不玩虚头巴脑的东西。
一屋子的人听着任京一个人哭。
应该羡慕他。
因为他们其他人就算想哭也哭不了。
扯不下脸面。
这酒才喝了三杯,完全哭不出来。
有人突然敲门,打破了这种安静。
来人说时云州和向箖要过来敬酒了,这伙人便呼啦一下,又顷刻激动热闹起来。
“快快快!任京你别咧着嘴哭了!赶紧注意形象!谁也不许在嫂子面前丢人现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