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祭无忘告乃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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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撅嘴,满脸无辜,“大表哥”
娇滴滴的声音听得谭振兴浑身起鸡皮疙瘩,换作卢状这副口吻说话,早木棍伺候了,念及唐恒与谭家关系,谭振兴硬是忍着没发作,他问唐恒,“恒表弟喜欢京都繁华,今日休沐无事,我陪你四处转转可好?”话完,不等唐恒回答,指着外边道,“走吧。”
唐恒唇角勾起丝意味不明的笑,“劳烦大表哥了,午饭下馆子吗。”
谭振兴:“”还真是会得寸进尺了是不是,他深吸口气,“恒表弟喜欢就在外边吃吧。”
说这话时,谭振兴咬着后槽牙,睚眦欲裂,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调转视线,他看向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谭振业,语气稍缓地问,“三弟去不去?”
“约了同窗。”谭振业素来寡言少语,尤其在外人面前更是惜字如金,唐恒住进府里后,谭振业就没搭理过他,怎么会陪唐恒闲逛,谭振兴不敢勉强他,“成,你好好玩,我们先走了。”
谭家近日可谓处在风口浪尖,唐恒稍微为他们着想就该低调些,他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招摇过市显摆自己身份,闹得谭家旧事人尽皆知,不找机会敲打敲打他,真以为谭家个个软弱可欺呢,谭振兴紧抿着下唇,冷笑地邀请唐恒去卢家。
明目张胆撕破脸父亲那不好交差,传出去人们也只会说他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那他就换个法子,毕竟他最厉害的就是骂人了
“恒表弟,这边走。”
自日照书铺卖木棍后,卢家人就没清闲过,从早到晚地忙活,像谭家的长工,卢状私底抱怨过两回,学问没精进,粗活累活干了不少,想让张氏去找谭振兴说说,哪晓得被张氏训斥了顿,家里人仿佛被谭振兴灌了迷魂汤,谭振兴说什么就是什么,违背他的话犹如违抗圣旨。
卢状快崩溃了。
此刻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太阳穴突突直跳,唯有张氏眉开眼笑,像迎财神似的迎了出去,欢天喜地道,“定是大公子来了,大郎啊,快回屋写功课,大公子要看呢。”
谄媚的语气听得卢状心里窝火,紧了紧手里的木棍,再看破皮的手掌,想将木棍摔出去。
他坐着没动,谭振兴进院子后看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地面,握木棍的手青筋直跳,他仿佛什么都不知,故作担忧地问张氏,“他这是怎么了?”
卢状整日磨木棍磨得怨气冲天,没少说谭振兴坏话,张氏哪儿敢和谭振兴说实话,悻悻道,“没事,许是想问题走神了。”
“是吗?”谭振兴撇嘴,冷声道,“卢状,前两日布置的功课可完成了?”
听到他的声音,卢状吓得跳了起来,脸上怒气更甚,反应过来面前站的是谭振兴,顿时焉了,毕恭毕敬地行礼,“老师。”
“想什么呢?”
卢状不答,谭振兴没继续追问,摆手让他进屋拿功课,与唐恒道,“这孩子长于市井,陋习数不胜数,他爹娘都拿他没辙,还是我给掰正了的”看唐恒歪头打量院子,他自顾往下说,“仗着是家里长子有些无法无天,不懂规矩,不知礼数,更不孝顺长辈,连畜生都不如。”
唐恒:“”他虽没读过书,却不至于傻到指桑骂槐都听不出来,他吸了口气,没搭腔。
谭振兴又说,“长辈对他好没用,人都是不知足的,教这种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吃苦,吃了苦就懂珍惜来之不易的好日子了,可他如果吃了苦还不懂得珍惜,活着还不如死了得了。”
唐恒:“”
“大表哥说的是。”唐恒扯了扯嘴角,“有大表哥你教导,不怕走歪了。”
“是啊。”谭振兴得意地挺起胸膛,待卢状拿出功课,他有板有眼地指出不足的地方,神色温和,没有打骂半句,弄得卢状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抬头看了好几眼,连剥树皮的张氏都不习惯,卢状底子弱,谭振兴次次来都得揍卢状几棍子,猛地不揍了,张氏感觉少了点什么,主动问,“大公子,要不要木棍啊?”
以前她看卢状是哪儿都好,可被谭振兴衬托得猪狗不如所以啊得打
“总打不是法子,人哪,得自己识趣,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心里要有数,否则与畜生有什么分别?”谭振兴振振有词,张氏连连附和,“是是是,大公子说得对。”
卢状:“”说实话,还不如揍他几棍子呢,而且细听这话,怎么感觉谭振兴意有所指呢,回想自己最近没做什么坏事啊,连偷懒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