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古怪的同行
我没办法联系上老阿瑟,唯有在原地继续等待,然而随着时间过去,还是迟迟未见邪恶皇后的船影,这使我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焦躁。
阳光洒落到海面上,粼粼波光刺眼,晃得我有些心乱,韩菲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不用太过担心,船上还有松尾穗子在看守,只要有她在,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直至中午十一点,韩菲突然说了一声:“来了。”
我马上接过望远镜,循着韩菲的指向看去,果然邪恶皇后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内。
“博比船长,麻烦你把船开过去。”
博比接到我的指令,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走回驾驶舱收锚,启动引擎朝着邪恶皇后的方向破浪前行。
由于距离太远,不用望远镜,只能看到邪恶皇后就像黄豆大的一颗,随着双方持续拉近,博比也看清了。
他打了一个冷颤,转头惊骇地说:“海…海盗船!”
“对,是海盗船,不过上面的都是我的朋友,你继续往前开。”
虽然邪恶皇后姗姗来迟,但是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很远我就看到,碧斯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大力地挥手,尽管我
还听不到她的声音,却还是能够感受得到她的激动与喜悦。
两船相遇,博比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几乎都要站不稳了,我瞥了他一眼,告诉他不需要害怕,并且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比如他回去以后,眼前看到的这一幕绝对不要透露出去,这个秘密只能烂在肚子里,包括那三个年轻人,不然他就会身负勾结海盗的罪名。他被吓蒙了,不断地点头,还向我赌咒发誓。
我诚挚地道谢,接着就带着韩菲与凯琳,登上了邪恶皇后。凯琳的脸上,反而没有恐惧的意味,仅仅是带着一些紧张,她已经提前知道,这艘接应我们的红色大船,就是我的栖身之所。
碧斯一看见我就扑了上来,送给我一吻,随即把脑袋埋在我的身上,高兴的说:“高飞先生,我就知道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他一定会保佑你平安归来。”
目视博比驾驶渔船走远,我把视线投注在老阿瑟脸上,他看见我终于腾出了时间,情不自禁的破口大骂:“高飞小子,老阿瑟是个守时的人,都怪那些该死的海盗,他们在昨晚袭击了邪恶皇后,一直到今天早上,我们才打赢了这场仗。”
我皱了皱眉,就问:“我们的伤亡有多少?”
“十五个人,她们很勇敢,是我见过最英勇的战士。”老阿瑟叹了口气,就沉默不语起来。
我刚刚登船,没有赶上那一场海战,可是我很清楚,十五个女人死亡才换取的胜利,可想而知那场战斗有多激烈。
至于为什么会碰上海盗,我不认为是被海盗发现了行踪,毕竟北太平洋的公海上,绝对不止邪恶皇后这一艘海盗船,碰上的几率不大,却不是不会发生。而且我也没有忘记,当时海盗王发出了悬赏令,我们成为了全球海盗的公敌,一旦遇上注定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我询问了具体情况,据老阿瑟所说,撤退的海盗,都还徘徊在这附近一带的公海。
“老阿瑟,真的很抱歉,看来你们暂时不能下船。”
我没想到情况会变得这么复杂,然而暂时却无法可想,老阿瑟不能坐上博比的渔船离开,我相信在提华纳沿海一带的城市,都有sd杀手的存在,如果老阿瑟他们跟着博比离开,很容易就会撞上他们。而且博比无法将他们带离更偏远的沿海地区,因为渔船的燃油不够,走不了太远。
“没有多大问题,你不需要对我抱歉,你还是准备一下她们的葬礼吧。”
老阿瑟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出去,我目视他离去的背影,理解得了他的心情。老阿瑟口口声声说没问题,实际上他对上不了岸还是抱有介怀,他们是有家庭的人,刚有回家的希望,却再次破灭,估计他此时非常失落。
我沉默了片刻,就带着韩菲与碧斯,走向了船尾。
邪恶皇后上所有的女人都到了,我们来得最迟,我看见了松尾穗子,她故意不看向我这边,像是害怕我的斥责,不过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十五具遗体,安静地躺着,除此之外,还有两百多个女人,此时除了海风的吹拂,却是针落可闻。
一股淡淡的悲伤笼罩了这里,每一个人都为逝者默哀。
遗体还泊泊地流淌着血液,浸染了一大片甲板,除此之外还散落着成百上千的弹壳,海战过后的纷乱不堪,她们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赶向约定的地方,让我得以尽早登船。
所以,我必须要在这个时候说几句话。
“很遗憾,又有十五个同伴永远离开了我们,或许应该感谢她们的牺牲,换取了我们活下来的机会。我想到了现在,你们更清楚了什么是战争,因为战争永远伴随着死亡。”
我看着这十五具遗体,心中生出了不忍,她们不应该为了我与sd的恩怨被牵扯进来。
“作为一名海上的战士,这是你们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但是我想,你们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有人想离开,我会给予一笔丰厚的钱财作为答谢。”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举手提出意见,不过她们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看到她们的眼里,都迸发着仇恨的
光芒。战争往往就是这样,只要是有了开端,一切都将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我见过很多战争,原本那只是几个掌权者的游戏,士兵只是服从命令,当第一枪打响,就会急剧演化成双方不死不休的仇恨。当然她们一早就已经心怀恨意,然而对于邪恶皇后上每一场海战的死者,我有难辞其咎的责任。
十五具遗体,同样被放上吊梯,很快就消失在公海之上,其后她们有一部分人,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岗位,有一小部分人清理战场,剩下的回到舱室休息。
松尾穗子走了上来,低垂着头,小声地对我说了声对不起,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这件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