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迟整个人都有点发懵,只能下意识地在布偶猫冲他撒娇的时候给它顺毛,后悔自己一时嘴快应下来了,但他又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又担心成子言母亲会不喜欢自己。
但他的顾虑和担忧在第二天见到赵玉淑的时候便被打消了,阿拉听到动静,激动地冲到门口,一看先进门的是成子言便兴致缺缺地扭开脑袋要走,但瞥到成子言身后的柯迟时又兴高采烈地挤开成子言在柯迟腿边打转,时不时抬起两只前腿往他身上扑。
赵玉淑看这情形也知道自家儿子带回来的oga是谁,但她全然没有传闻中的贵太太的颐气指使,和阿拉一样忽视了成子言,笑着看向柯迟道:“我可终于有个乖巧漂亮的儿子了。”
柯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顿时红了耳根,讷讷地说了声阿姨好。
“怎么还不改口?”待柯迟换上鞋,赵玉淑便主动过来轻轻拉住他往屋内走,嗔似的睨了在后面关门的成子言一眼,故作嫌弃道,“果然我这alpha儿子生了跟没生一个样,一点作用都没有。”
成子言听着也只挑挑眉,故意呛声似的和她说:“那没我还没您手里牵着的这个乖巧漂亮的儿子呢。”
赵玉淑懒得理他、赶他去厨房炒菜,又拉着柯迟在沙发上坐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能看得出成子言有提前和赵玉淑提过自己,柯迟忐忑间并没有听到她过度询问自己过去和工作之类的话,即使是初次见面也仍然待他十分温和亲切,让柯迟又忍不住有些鼻酸。
成子言没有让柯迟留在家像寻常早嫁的oga一样做个花瓶夫人、整日侍奉alpha丈夫就是一切,他同赵玉淑商量之后将事情都处理好了才在晚上睡前的时候问柯迟要不要实现小时候尚在福利院时便同他说的要做老师的愿望。
柯迟愣了愣,靠在他怀里安静了片刻才有点低落地说:“不行的呀,我自己都没有地学过几年,怎么教小朋友呢?”
成子言从后抱着他,在他后颈上亲了亲,笑说:“那就要再辛苦我的阿迟几年了。”
他没有多解释,又和柯迟说了些别的便抱着人入睡了。
直到夏日开学季柯迟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成子言和赵玉淑托了关系,让柯迟去了一所民办的大学,学了学前教育,是oga普遍都会去的一个专业。
这样的安排一定是耗费了成子言许多时间和精力,柯迟深知这一点。他被成子言带着一头雾水地去参加完开学典礼回来的路上情绪就有点不太对,成子言正准备倒车入库,只往他低垂着眼睫的脸上看了一眼,故意严肃语气说:“现在欠我一个,回去罚你。”
柯迟蓦地抬头看了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惩罚,又眨了眨眼才勉强克制住语气里的低落开了口:“这……真的太麻烦你了,我明明还欠着你……”
“这是我乐意的,我不觉得是麻烦。”成子言没有看他,拉起手刹将车熄火就探身过去给他解安全带,又低首在他唇上咬了咬,缠住柯迟的舌尖亲了会儿,待柯迟憋红了脸才放开他让他呼吸,“好了,惩罚完了。”
“就等你好好读完书出来工作还我债呢。”成子言笑着用指腹在他微湿的眼尾蹭了蹭,低头在他鼻尖吻了下,“我是你的债主,现在命令你不许多想别的了。”
柯迟被他逗得忍不住抿着唇笑了下,自己心下又反复想着谢婉这样长的一段时间来和他叮嘱过的话,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再白白浪费成子言的心意了,情绪总算好转了些。
但去学校上课仍然是一件十分需要勇气的事,尤其是柯迟的同龄人已经在着手实习、准备毕业的情况下,他和班上的同学之间就显得有些过大的差距,尤其是在同学之间做自我介绍的时候。
因为他的年龄来好奇询问他的同学并不算少,柯迟没有明说,只说是前几年有事耽搁了,这被好心的同学们脑补成了卧病在家的病弱美人,莫名对他多了些怜爱之情,热情得让柯迟有些招架不住,也因此没人对他不住校的特例提出什么质疑。
尽管大学用不了多少高中的知识,薄弱的知识基础也仍然会有些许影响,柯迟不愿意让成子言给他再多费心了,便会在每晚成子言在身旁睡熟后悄悄起身躲去衣帽间关上门自己找各类资料苦学,但没多久就被成子言发现了,拎回床上好好教育了一通。
柯迟被教训得腰疼腿软,实在受不了了才勾着成子言的脖子软声求饶,幸而第二天没有早课,够他睡到下午才忍着浑身的酸软去学校上课,他下午最后一堂课上完、刚走到学校大门口就看到停在路边的成子言的车。
学校门口是不允许停车的,之前成子言把他从醉色强行带回去那次就因为在巷子口停车被贴了罚单,但当时两人都没注意到,以至于成子言一个月之后收到交警大队的电话才知道被贴了条。
柯迟没敢多迟疑,快走几步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转脸意外但又压不住心里欣喜地看向成子言,想了想才轻声向他确认:“没有被贴条扣分吧?”
“没有。”成子言笑着看他一眼,又打趣说,“没关系,还有十分可以扣,你不用着急。”
柯迟便抿着笑耳尖通红地转脸看窗外不吭声了。
刚开学的是各个社团部门组织纳新的热闹时期,柯迟躲过了部门纳新学长的热烈邀约,但没能躲得过舞影社学姐的温柔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