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桃连连摆手,“这可不成,王妃身份尊贵,若是被管事的婆子听到,奴婢定然是要被狠狠责罚的。”
苏妧看着这深宅大院,表面光鲜亮丽,可内里却是让人惧怕的。
她并未勉强,只吩咐芸桃,“在我身边只随意就好,我并无那般多的规矩。”
两人一路朝陆夫人的院中去,苏妧走的很急,怕迟了。
到陆夫人的院中,陆夫人身旁的妈妈出来道:“劳烦王妃在此等上一会儿。”
毫无缘由,毫无怜惜。
苏妧在寒风中站了半个时辰。
地上的积雪堆得很厚,没过鞋袜。
几年前的大氅,抵挡不了寒风,只能勉强遮盖。
苏妧冷的直搓手臂,将小脸努力朝大氅之中缩。
不论如何,能暖和一点总是好的。
耳垂被冻得通红,就连鼻尖处都泛着几分的红。
苏妧眼前都好似蒙上一层水雾,冷霜落在她鸦羽般的眼睫之上,盖住她潋滟双眸。
就在苏妧以为会一直站下去的时候,妈妈才终于从屋里出来,对着苏妧行礼道:“夫人请王妃进去。”
受过冻,走起路来都是没有知觉的。
方才芸桃也在外头陪着她一道挨冻,看着芸桃的手都通红,苏妧心中颇过意不去。
但眼前的陆夫人才是更重要的,方才不是无意的罢,她想。>r>
进到里屋,炭火烧的正旺,苏妧湿掉的鞋袜在此时才更加感觉到难受。
大氅的围边也半湿不湿地贴在她脸侧,鬓发也被打湿,她在此等温热的房中,打了一个哆嗦。
陆夫人气定神闲地坐在上首,由着旁边的婢女给她染指甲,没有多看苏妧一眼。
苏妧不敢贸然开口,只得站在原处候着。
刚才受冻的地方突然开始发痒,苏妧着实有些受不住。
陆夫人这时才发话,“你叫什么?”
苏妧刚准备回答陆夫人的话,却被她嗤笑道:“苏家没有教过你,回婆母话时,要如何做?”
苏妧怯生生抬头,陆夫人眼中的嘲弄不是假的。
她不知该如何做,却总是觉着,此时跪下,应该是对的。
将裙摆上提,苏妧跪在地上,一字一字恭敬对陆夫人道:“儿媳名叫苏妧。”
陆夫人冷哼一声,“你们苏家倒是打得好主意,一个女儿不行了,还要将另一个女儿送来,这门婚事
你们当真是吃准了。()”
苏妧没法反驳陆夫人的话,也不敢。
她明白,她没有娘家可以依靠,父亲不疼,娘亲又在嫡母的手中,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在她被选中上花轿的那一刻,她对苏家,大抵是再也无用了。
见苏妧不说话,陆夫人心中更是得意。
她看着苏妧,多上几分的厌烦。
瞧见她裙摆湿了,又觉得她脏了自个的地,将手炉抱在手中,看似不经意道:瑾哥儿如今也已经二十一,房中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虽才进门,可昨夜新婚瑾哥儿都没在你房中留宿,显然是你没有抓住瑾哥儿的心。◤()_[(()”
她对着一旁的妈妈使个眼色,妈妈将两名婢女给带上来道:“王妃,这两名婢女都是府中的一等一听话的女使,王妃说什么,她们不敢违抗,夫人想着放在王爷的身边,伺候起居便好,王妃也可以好好调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