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有些丧气,她连书脊之上的书名,都不一定全部都认得清楚。
年幼时随娘亲生活在青州,娘亲不知卖了多少幅绣品攒够银两,想要送她去学堂。
可是只去了一日,苏妧就被人赶了出来。
学堂中其他人的父亲同母亲都说苏妧出身不明,是个十打十的野种。
像她这般的人,是没有资格在学堂中上学的。
娘亲抱着她哭的时候,她早已懂事。
她对娘亲道:她不去学堂,也可以学。
可究竟如何,苏妧自嘲笑下。
她没有天资,错过启蒙。
回到苏家后因得不想让旁人知晓有她这样一个人,所以她仍旧不能去学堂。
连请夫子上门,也都是从不存在的。
后来苏妧也只默默做着刺绣,再也没有提过读书的事情。
“王爷回来了。”门口婢女拉回苏妧的神思。
苏妧快步过去,见着陆砚瑾,终是勾唇淡笑,“王爷安好。”
陆砚瑾点头,将手中卷宗先放入书房。
可正准备放在书桌上时,却醒悟过来,房中早已不只是他一人。
卷宗被他用其他的书册压住,只露出边角。
苏妧已经去内室,将王氏嫂嫂送的宝石拿了出来。
“今日下午,王氏嫂嫂送来的,说是给我赔罪。”
陆砚瑾黑眸淡淡扫过一眼,话语也平淡,“收着就是。”
苏妧有些纠结,“会不会,太过于贵重。”
“何出此言?”陆砚瑾将视线从盒子挪到苏妧的脸上。
苏妧的手收紧,她道:“无功不受禄,嫂嫂送的又贵重。”
陆砚瑾哂笑,“你以为她为何会送你。”
“不过是厨房的事,我给了她一个警告。”
苏妧还想要说什么,可陆砚瑾已经站起身。
明显感觉到他的不耐烦,苏妧道:“夫君可用过晚饭了?”
陆砚瑾没有回头,桌角边放着一本没有收回的书。
他问道:“你看书了?”
苏妧不大好意思点头,更为窘迫地道:“是,但我看不懂。”
陆砚瑾眸中透出些锐利的光芒来,“苏家,不是请了夫子?”
“你为何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