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竟迟回到家,将要迎娶陈阿娘的事儿和孙氏说了。后者听得一脸震惊,转而暴怒:“不行。她对我们家有恩,怎么报答都行,就这不行。”
见周竟迟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儿,苦口婆心的劝着:“不是娘嫌她,她可是克夫啊,咱家就靠你呢,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没了,你让娘怎么活啊。”
周竟迟最看不得孙氏掉眼泪,也跟着急了:“娘,前年那算命先生不也说我命硬,要找个命硬的妻子才能克住吗。陈阿娘命硬,嫁我正好。
何况她心地善良,还救了珩儿……”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同意,你爹要是活着,也不同意。”孙氏眼神坚定,“这么大个事儿你也不和我商量,翅膀硬了是吧。”
周竟迟被堵得无话可说,悄悄给珩儿使眼色。
珩儿抱着孙氏胳膊撒娇:“娘,那个姐姐今天救了我,我看得出她是好人,为什么说她不好,克夫是什么?”
孙氏面对珩儿天真的问题,一时答不上来:“那也不行,娘也知道她好,但是这是两码事。”
珩儿眨了眨眼睛:“娘,别人也说哥哥不是好人,可我们都知道哥哥好。娘还知道姐姐好,为什么不可以来咱家?”
是了,周竟迟也有些糟透了的传言,他们有因此就嫌弃周竟迟吗,没有。如今对待陈阿娘,为何就不一样呢。
孙氏被两句话堵住了,又气又无奈,瞪了周竟迟一眼:“她若有半点不好,害你生病受伤了,我就做主休了她!”
傍晚陈阿娘将嫁人的事儿告诉王氏,王氏心惊,亦为她日后生活担忧,哭着嘱咐一堆,又抱着阿娘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
陈阿娘收拾着为数不多的几件衣裳,突然听有人敲门,跑过去开门,但见珩儿抱着包裹站在门口,招呼他进来。
珩儿摇头:“等嫂嫂嫁进来,珩儿再陪嫂嫂。这是哥哥为嫂嫂准备的嫁衣,嫂嫂穿它成亲,肯定好看。”
陈阿娘微怔,送走珩儿,心思复杂。这婚事不过是个形式,他竟还准备了嫁衣。摸着还是不错的料子,他这样下血本,不怕被克?
将近黄昏。
周竟迟吹落打鼓,顾着牛车来娶亲。到了陈家,拜堂时只有王氏出面,草草拜堂,再回到陈家,这亲就成了。
周竟迟请了村长家和平日里关系稍好的两家,还有几个好兄弟,在外面吃喜宴。
陈阿娘坐在婚床上忐忑不安,今日是她大喜之日,她却不知喜从何处来。听着外面喧闹的笑闹声,叹了口气。
婆婆好不好相处,丈夫性格如何,她都不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进来,往后的日子亦不知怎么过。
正乱想着,推门声响起,陈阿娘攥紧手帕,紧张的不得了。
“嫂嫂。”珩儿探头往里面一看,嘿嘿笑着走过去,“嫂嫂饿了吧,快吃。”
陈阿娘松了口气,掀开盖头,见珩儿举着两个包子,格外亲切,抓着包子就往嘴巴里送。
珩儿看着更开心了:“哥哥说的果然没错,嫂嫂饿着肚子呢。”
陈阿娘微怔,是他让珩儿送来的?他不是陪兄弟们喝酒呢吗。
珩儿见她吃着,在旁边拼命夸赞周竟迟的好。会打猎,会做饭,会缝缝补补,除了生孩子,就没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