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到了刀强家,裴念玦下马车,门房见到他,连忙堆着笑为他开门。
“姜爷,刀爷正在厅里等着您呢,您快进去。”这段时日,姜知乐已成了刀强重要的左右臂膀,故而门房和刀强其他的手下现在见到他,也敬他三分的喊他一声姜爷。
裴念玦走到厅堂,刀强见到他赶紧起身相迎。
“知乐来啦。”
“刀爷这么急着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刀强开口前叹了口气,“唉,本来这事我是打算自个儿去办,但我娘突然病了,我一时也不好走开,所以只得托你替我走一趟。”
“是什么事?”
“还不是我在京城那朋友,他已经两、三个月没差人送卖货的银子回来,我想让你替我去瞧瞧是怎么回事。”他朋友曾写信给他,解释那些货银全被与他接头的一位官人给扣下,所以才没银子送回来。
但他对此存疑,因此打算亲自去一趟,可母亲的病来得突然,所以才找姜知乐先替他去探探情况,是否真如那朋友所说,而不是朋友蓄意吞了他的银子。
“有这事?可这两个月刀爷不是都按时给我分红?”裴念不解的问。
“我这不是见你这小子银子花得凶吗,所以才先拨给你。”他手上还掌管着一支船队,这点银子还拿得出来。
裴念玦见他这么仗义,自个儿没拿到货银还先给了他分红,爽快颔首答应替他走这一趟,“没问题,你那朋友住在京城何处?”正好他也想回京去瞧一瞧。
“你对京城不熟,我会派个兄弟陪着你一块……”
不等他说完,裴念玦便摆手说:“京城我熟得很。”
“你去过京城?”刀强讶问,这小子在跟着他之前不是没离开过金花村吗?发觉自己一时口快说溜嘴,裴念玦改口道:“梦里去过很多次。”
刀强笑骂一句,“你这小子行呀,梦里的事也能当真。我再给你那儿的地址,你先记着,我那朋友名叫吕昌,你到京城别急着去找他,先暗地里调查,倘若他真吞了我的银子……”说到这儿,刀强脸上露出一股子狠劲,“你回来告诉我,老子我绝饶不了他。”他最痛恨的就是背信弃义之人,背叛他之人他从不轻饶。
裴念玦算算这一趟回京城,若他再努力些也许就能积满五百点功德,兑换复原丹,因此痛快的说道:“倘若他真背叛了你,用不着你出手,说不得我就能替你发落了他。”刀强这段时日一直待他不错,他不介意替刀强收拾这人。经过这数个月的遭遇,他已不再像以往那般视人命如草芥,但要惩罚背信弃义之人,有得是其他的办法。
“你?你可不要逞强,那吕昌在京城经营这么多年,你可惹不起他,你还是回来告诉我,我再想办法对付他就成。”对他能有这分义气,刀强很欣慰,却也不愿因此让兄弟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裴念玦也懒得多解释什么,与他再叙了几句便离开刀家,回姜家准备要上京的事。
得知他要去京城替刀强办事,袁莱安进房里替他收拾衣物,一边叨念着,“知乐哥,京城那儿咱们人生地不熟,你这趟去可得当心点,听说京城里处处都能见到达官贵人,你这脾气可要收敛些,就算遇上无礼之人也先忍一忍,否则万一惹上哪位贵人,可就……”
裴念玦嫌她唠叨,干脆用嘴堵上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亲了几口之后,他自负的笑道:“你男人以前在京里可是横行多年,我不去惹别人就罢了,可没人敢来招惹我。”
“你……”听见他这张狂自傲的话,袁莱安一愣,隐隐察觉他的身分比她以为的更不一般,下一瞬提醒他,“你忘了你如今是姜知乐了吗?”可不是以前那个在京里横行霸道的他。
被她这么一提,他抬手捏了捏她如今被养得白嫩嫩的腮颊,“你这张嘴就非坏我兴致不可,我还差几十点就能积满五百点,兴许到了京城就积满了,届时就直接回去了……”说到这儿,他想起一件事,兴匆匆提议,“要不你这趟干脆跟我一块去京城,如此一来,等我回去,你也就能马上见到真正的我。”
“我也一块去?”她一愣。
“没错,就这么决定了,你同我一块去。”裴念玦径自定下这事。
“可知平、薇薇他们……”
“让那两个婶子看着点,何况不是还有姜知进在吗?”
“那绣坊……”
“你不是提拔了几个绣娘吗,把要做的活先交代给她们,我也会请刀强替你照看着。”从沅阳城进京一趟约莫要五、六天,来回就至少要十日,再在京城多待几日的话,这一去起码要半个月才能回来,但他若能回到自个儿的身子里去,他希望能第一个见到她,是以无论如何都想带她去一趟。
两日后,安顿好家里和绣坊的事,袁莱安跟着裴念玦一块前往京城,他们离开前姜知平还拉着他们两人的手,撒娇着要求让他们记得带些京城的糕点回来。
进京可走陆路也可走水路,但因裴念玦会晕船,故而没乘船而是走陆路前去京城。
刀强派了两个手下跟着裴念玦一块进京,两人骑马跟在他们坐的马车旁。
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袁莱安将头靠在裴念玦肩上,而他则把玩着她越来越细嫩的双手,满意的说道:“不枉我花了那么多银子买芙蓉膏给你,你瞧这双手如今已养得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噫,你这指节上怎么还有茧子没消?”“平时绣花,要常常拿着针。”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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