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外地徭役逐个被兵卒带走,刘邦连最后的方寸也彻底乱了,大脑更是一片嗡鸣。他现在唯一的感受,就好似身处刑场,在等待断头刀落下的过程一般。
在等待死亡!
“沛县!”不多时,待外面最后一批徭役被带走后,驿站中也随之响起了一道略带嘶哑的声音。
刘邦苦笑一声,只有认命的说道:“跟我进去吧。如果不想牵连妻儿,就别想着从这里逃跑,就算你们再快,那也要快的过箭簇才行…”
说完这番话,他便卸下长剑,率先走了进去。
而后的徭役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有长长一叹,哭丧着脸慢慢走了进去。
进入驿站,率先入眼的不是那正首上的案几和官员,而是立在两旁的兵卒,刀剑相迎,直接给徭役来了个下马威。还有门前角落里的几口装有脚镣手铐的大木箱,让人有种冷汗直冒的感觉。
原本这样的环境就给人极大的压抑感,如今再加上徭役出逃的事件,刘邦等人的腿几乎都软了下来。
瞧见刘邦等人的异状,位于左下首的官员眉头顿时就走了起来,道:“畏畏缩缩成何体统,全都给本官成排站好!”
刘邦心中一颤,在让众徭役按规矩站好后,而自己则是上前一步,直接跪了下去。
“嗯?”
那官员愣了下,随即就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尤其在清点完人数后,直接怒拍在案几上,震的几捆竹简哗哗落地。
同时怒声道:“刘邦…你好大的胆!如此敷衍,真当大秦律法是儿戏吗?”
噗通!噗通!噗通…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些站着的徭役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低着头在那里瑟瑟发抖,有几人间裤裆处还隐隐飘出了尿骚味。
“大人明鉴,小的身为泗水亭亭长,自然是深知徭役之重,万万不敢在此事上掉以轻心。离开沛县前人数也是点够,日夜兼程赶送来咸阳,以免误了日期。只是这一路实在不太平静,小的也是千防万防,对他们万分叮嘱…可谁知水井村竟有瘟疫肆掠,还是让那两人误饮了井水,从而导致缺失那两人身感瘟疫,不得不抛弃在途中。”
“期间小的也有想过回沛县再寻两人补上名额,奈何时限将近,归程又已经来不及。所以只好就这般上路,争取在时限前赶到,并且还企图能够在路上遇到几人,求他们帮个忙…”刘邦在说完后,直接将头重重磕下,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哼!本官不管你是因何情况导致名额不够,只知如今摆在本官眼前的乃是你办事不利,枉顾国法。于此…以大秦律法,尔等理当三日后午时处斩!”说到这里,官员顿了下,道:“但如今工期紧迫,徭役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终生不得归家,直至长城完工!而你刘邦监管不利,须得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刘邦面色猛的一变,失声道:”大人,小的……“
“拖下去!”官员一挥手,冷声道。
“大人……”
“慢!”
就在兵卒刚抓住刘邦胳膊时,驿站外忽地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与之而来的还有兵卒整齐抱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