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的光景,厚厚的积雪仍是没有化尽,宫里的宫人忙前忙后的忙活,这才好歹将大路上的雪清理了干净。
接到皇上要册封沙华之事那天正是落雪,皇上念美人体弱,便硬是将原先定好了的吉日推后了几天,这沉迷美色之名倒是坐的越发实在。
宫里的树原本枝繁叶茂,这即便是落了叶子,雪影亦是将树装点的像是本来就生了白色的叶片,阳光一照,亮晶晶的莹白色尽晃的人眼睛疼,到了夜里,这宫里也是莹莹一片的雪白,很是亮堂。
“听说今日的册封大典似乎很是不一般呢。”一个小宫女一边扫着树上落下的薄雪,一边眼睛观察着四周,小声的说道。
“虽说是北原所献,但传言不过是封了个美人,能不一般到那里去?前朝时后宫里亦是有北原后妃,最后落了个什么结果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般如何,不一般又如何?最后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另一个小宫女倒是头头是道。
“话虽这么说……”
“咳咳。”却是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那两个小宫女回头一看,正是方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二人的身后。
“方海公公。”那两个宫女赶忙行礼。
“你倒是嘴巴灵巧得很,”方海看着她们其中一个微笑着说道“尘归尘,土归土,说得好,但该是怎么个归法呢?”
“奴才……”那小宫女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奴才不知……”
“不知?”方海将音调提高了些许“那你想不想知道呢?”
那小宫女一听方海所言,连忙将身子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头去“方海公公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咱们做奴才的,本就是伺候主子,叫主子高兴的,主子高兴了,才有咱们奴才高兴的份,你说你刚才说的话,叫哪个主子听了能高兴的?”方海抬手看了看自己有些被雪沾湿的袖口,不甚在意的说道“若是皇上听见了,你说你这脖子上的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知错了!奴才在也不……”
“行了!”方海见那宫女一边说着一边重重的将额头磕出了血来,便呵道“看你诚心悔过,便只罚去半年月钱,若再有下次,直接罚出宫去!”
“多谢方海公公!多谢方海公公!”那小宫女听方海如此说,便是连忙磕头谢恩。
“还不快滚!”
方海此言一出,那两个小宫女便跌跌撞撞的跑远了。
待那二人跑远,方海这才继续往前走了,这走了几步,见旁侧没有动静,便问道“怎的不说话?”
“小的……”有人欲言又止,是顶替了吴林位子的那个小太监跟着方海出来为册封大典探路来了。
“福恒,你这刚来,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说便是,问便是,”方海长叹一口气“多明白一分,就离掉脑袋啊就远一分。”
“方海公公,小的知道公公向来不苛待下人,这次她们也只是嚼了嚼舌头根子,却不知为何您发了这么大火。”那叫福恒的小太监将自己疑惑全盘托出,却又怕惹怒方海而垂首轻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