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来伺候本王更衣?”霍准察觉到裴若兰看向他的视线,冷冷吩咐了一句。
裴若兰应了一声,暂且将脑中的问题搁置,服侍他更衣盥洗。
之后又将圆桌下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
两人简单用过早膳后,杜林入内禀道,“王爷,裴公子已被安置在紫松院。”
裴若兰闻言,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她转头看向霍准。
霍准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凉得他皱眉,“不舒服?要不改日再见你兄长?”
“不必。”裴若兰抽回自己的手,起身看向杜林,“劳烦带我去紫松院。”
杜林看向霍准,见自家主子并无异议,才朝裴若兰颔首一笑,引着她朝外走去。
到了紫松院外,杜林自觉的止步。
裴若兰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兄长,只见他衣衫脏污、发丝凌乱,青色的胡茬布满整个下巴,泪水当即夺眶而出,三步并两步的跑向他,伏在他身边,紧握着他消瘦的手,歉疚道,“阿兄,是我连累了你。”
裴日文抬手摸了摸裴若兰的发心,苦笑道,“是阿兄连累了你才是,若非为救阿兄,你怎会甘愿留在魏王身边。”
“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魏王对我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日子久了,总有撂开手的时候,届时我便自由了,只是在此之前,兄长还需替我瞒着娘,另外,再帮我带几句话给鸿鸣……”
裴若兰将该交代的事都交代给裴日文,又叮嘱他好生保重,养护好自己的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裴日文看着裴若兰慢慢走远,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嘲讽。
裴若兰回到正房,发现房中多了一个背药箱的大夫,还未等她开口询问,老人便请她落座,给她把起脉。
号完脉,良太医看向霍准道,“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内心有些忧思难解,服上几贴逍遥散便可。”
霍准颔首,杜林送了良太医出去。
房中只余两人,裴若兰看向霍准,沉吟片刻,试探着道,“王爷见多识广,应当认识不少名医罢?”
霍准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你的意思本王明白,只是本王并非什么良善之人,你想好用什么交换了吗?”
兄长的双腿是裴若兰一辈子的心病,她想了想,坚毅道,“只要能治好我兄长的双腿,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霍准垂目沉思,未再言语。
确定裴若兰身子没什么问题,霍准便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他刚看完一道公文,杜林便从外入内,将一张字条递上,“今早,裴姑娘请裴公子向陆探花递话,裴公子不敢隐瞒,特抄录了一份请您过目。”
霍准接过字条,看完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对她终究还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