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跪在殿前,看着这样的芳岁帝,嗓音微微哑,“陛下。()”
扶陵这一颗真心,只愿陛下能得偿所愿,再也不求其他。卐()”
谎话连篇的骗子。
姬洵不为所动。
“你的真心?”姬洵不能理解地抬起手,将酒盏碰了一下额头,他懒散地反问,“是灵丹妙药吗,扶陵君,没人需要多余的东西,朕自然也不会要。”
酒气熏染,芳岁帝的下颌连至颈侧,有一层仿若初春的薄粉色,而他整个人又在扶陵的眼前显出完全不设防的姿态,全然不像身居高位的天子。
帝王朝服宽大厚重,压在芳岁帝的身上,让他肩上微微散开一些,露出些许素白的绣银内衬,而内衬掩映之下,最显眼的便是那道横在姬洵颈间的疤痕。
触目惊心的自刎之伤。
他回首从前。
发现似乎是从芳岁帝有了那道疤开始。
从那时开始,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而他呢?他扶陵又何尝没有发生变化?
若放到前几年,万疏影来问他,他定然是不会认下和姬洵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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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却只会想,为何不早早定下?
以他的能力辅佐陛下,其他人根本没有接触姬洵的机会。
姬洵喝了两盅酒,药草的香味混合着酒气,随着他的衣袖翻转传了出去,他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姬洵颇有些似醒非醒的感觉。
养心殿内的摆设,相比较他离宫之前更为奢华了。
新置办的玉珊瑚上也挂着金珠翡翠,不知是谁的心思。
姬洵挑起一串价值连城的巧工颈链,他一边侧过头去啄饮甘甜的酒液,一边侧眸看向手中拎着的华美颈饰。
他回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扶陵,姿态冷淡地,“爬过来,扶陵君。”
扶陵身形微微一顿。
片刻后他还是遵循了姬洵的意思。
他不羞耻吗?他当然羞耻。
他的耳朵红成一簇,耳尖近似滴血,他低下头去,如同温驯的犬,顺从了姬洵的决断。
等他到了芳岁帝的身边。
他的顺服得到了嘉奖,芳岁帝挑起了他的下巴。
金贵无比的颈链穿过扶陵的颈侧,他脖子上微微一凉,细长的链子垂下去,姬洵随意点评了一句,“还算不错。”
这一句夸奖简单至极,却让扶陵仿佛焕发了新生一般。
他含笑抬头望向姬洵,随之他握上姬洵的手,将脸颊贴在姬洵的掌心,扶陵眉心的朱砂随他的眉目舒展而微微动起来,“但凡陛下开心,扶陵便也开心。”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