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半天没看到小郑人了,于是起身找了一圈,结果发现小郑正在隔壁打电子邮件,回头看她时一脸正经,可那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哟!都学会偷听电话了?”安琪揶揄。
郑东耘不屑道:“什么叫偷听?我这是光明正大地听!”
“既然都听到了,我也就不多说。”安琪走过去,语重心长拍拍郑东耘的肩道:“年轻人,好好干!大家都很看好你哦!”
☆、惊喜
安琪收到快递过来的样书后,又接到乔编辑打来的电话,乔编辑对安琪接下来的创作十分关注,还告诉安琪,那个连载她看了,想让安琪授权给他们出版社出版。安琪告诉她已经授权给杂志社了,看到乔编辑很失望的样子,又忙安慰她,说自己想做一本励志绘本,讲述一个女孩独自在城市打拼的故事,人设和大纲都做得差不多了。乔编辑身为一名剩女,对此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并说可以提供一些日常细节作出参考,两人相谈甚欢。
挂电话前,乔编辑还透露出一件奇事,安琪的这本古风画册,还未上架就已经有人预订了两千本,此举极大地鼓励了出版社老总,认为这本书很有一炮走红的潜值,非常值得向公众重点推介。
安琪听得目瞪口呆,问预订的到底是何人,乔编辑也不知道。挂了电话,安琪想了半天,决定给冯子思打个电话。
“预订两千本书,这事是不是你干的?”冯子思一接电话,安琪就口气不善地质问。
“是的,不用谢我,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冯子思很爽快地承认了。
安琪怒冲冲道:“我谢你个头!拜托!我也是很辛苦才做出这本书来的。我画画是想给人看,不是让人花钱买去搪腌菜坛子的好吗?”
“我家没有腌菜坛子!”冯子思严肃反驳,“我觉得画得很好,内容很不错,所以才买来收藏,并且还要分送诸位亲友,正所谓好书共赏嘛!”
“你需要两千本吗?需要吗?你哪来那么多亲友?”
冯子思那边似乎跟别人说了句什么,才语气尖酸地答:“我亲戚多!管得着吗你?你是我什么人?还要查问我的三姑六婆祖宗几代?”
安琪顿时偃旗息鼓,半晌才悻悻道:“你别这样,好吗?我会很歉疚的。”
电话那边哼了一声,半真半假地说:“你要是现在回头,也还来得及。我还等着你呢。”
“滚!”安琪不由笑了起来,“别故意添乱了。遍地的好姑娘,去找一个不需要你等的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个?”
“哼!谢谢!不用!再见!我还有会要开!”冯子思说完就要挂电话。
“再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吧。只是下次请务必不要这么干了。请赞助商什么的,体现不出我劳动的价值。”
“真没良心啊!我只是想推你一把,没别的意思。”冯子思微微叹了口气,故意很怅然地说:“当初我们还想着一起做漫画社呢,这个梦想现在我是实现不了了,好在还有你!姑娘,好好干!你已经辜负了我的爱,就不要再辜负我的期望了!”
“哎呀谢谢!不用!再见!我还有稿子要赶!”安琪果断挂了电话。
新书打开后,还带着淡淡油墨香,安琪翻阅一遍,看着自己一笔一笔磨出来的东西,变成可以捧读的厚厚一本册子,心里有种很奇异的感受,还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人分享一下。
她先拍了张照片,传给了郑东耘,结果立刻收到了他的回信,上面是个大大的笑脸和竖起的大拇指。底下还有一句:今天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安琪抿唇而笑。为了这本将出而未出的书,他们已经庆祝了不下五次。每次庆祝,最重要的议程就是吃。吃什么、到哪里吃以及吃完了做点什么,到他们这儿,仿佛成了人生的头等要事。
她决定在晚上的盛宴开始之前,先出门看看方翘楚去。顺便把新书拿去给她看看。上次去看她,方翘楚抱怨病房里wifi信号不好,安琪给她搬砖似的搬去了一套精装本《史记》,还鼓励方翘楚要多想想司马迁,迁哥被割去小弟弟,尚能自强不息,她方翘楚只是要割点小咪咪上的东西,就不要在那儿自怨自艾了。结果话没说完,就被赶了出来。
按照惯例,第一本书上得写点什么,安琪苦思半晌写不出,深深觉得自己被郑东耘害了,最近吃得多读书少,运动也很有限,还多半在室内。这是要被变成低智商家庭主妇的节奏吗?
所幸回顾往昔,终于叫她想起一个故事来。有个意大利人,四十岁前是个平淡无奇的卡车司机,某一天他忽然不甘心一生就此度过,于是开始跑步,最后终于在超级马拉松比赛中夺得冠军。这个人说过一句话,当初曾让安琪深深震撼,他说,我在生活里是个失败者,我跑步,是为了复仇;我跑步,是为了夺回我所失去的东西。
于是她在扉页上也写了这么神叨叨的一行字:我在生活里是个失败者。我要复仇,要夺回我所失去的东西。所以我画画。
等安琪拿着书到医院时,在病房外面,她看见沈岩和方翘楚两人一站一坐,沈岩估计正比比划划的讲笑话呢,把方翘楚乐得直捶床板。此情此景,让安琪觉得自己其实挺多余。
方翘楚看到新书非常高兴,摩挲着封面说:“哎呀,想不到你家老二这么快就生出来了。看来还是顺产啊!真难为你了,这不得死好多脑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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