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莲宫两个字,尉鞅的精神都来了,心想冯慕妍肯定要认输了,但他却刻意继续吊着她的心,不想这么快就原谅她。「不见,让她回去。」
「是。」宫女退下,将王的答覆传达出去。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殿外却出现了异样騒动,没过多久,芝心便闪过宫女们的阻挡闯了进来。
「王!」芝心表情凝重的跪在尉鞅面前,「奴婢大胆闯入,请王恕罪,但奴婢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告诉王,这么做是逼不得已的。」
燕妃早已对妍妃非常不满,此刻当然不放过她的贴身宫女。「大胆奴婢,你擅闯入宫就是有罪,还不来人将她拿下!」
「慢。」尉鞅制止燕妃,还冷瞪了她一眼,警告她的自以为是,然后才瞧向芝心,「本王倒是想听听看,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是本王觉得不重要,你的脑袋就等着和身子分家吧。」
「娘娘她病了。」芝心一脸担忧的急急说着,「娘娘已经好几日食不下咽,甚至无法入睡,还一度昏了过去,奴婢想帮娘娘唤御医,但娘娘却拒绝,奴婢只能来求王帮忙了。」
「什么?」她病了?尉鞅震惊得站起身,毫不在意的将燕妃甩下。
他大步的离开燕妃的寝宫,一心只想赶紧到莲宫去,听到她病了,他的心瞬间像是被人给紧紧的掐住,既心慌又痛苦。
芝心紧紧追在尉鞅后头,暗暗漾起冷笑。一切果然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尉鞅已经掉入她的陷阱而不自知,即将大难临头。
尉鞅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莲宫,进到寝房里,他本以为会见到冯慕妍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没想到她倒是背对着他站在寝房中间,那一身月牙白的背影显得异常孤寂,还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妍儿?」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朝她走近,「宫女说你病了,你……」
就在他靠近时,冯慕妍突然转过身来,同时,他的腹部传来一股剧烈的刺痛,让他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他缓缓低下头,眸中尽是满满的不可思议,他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她竟然……竟然……
背叛了他!
她手中的短刀,深深[chā]进他的腹部,他不敢置信,他对她的不设防,竟让她有了刺杀他的机会,轻而易举便夺取了他的性命。
为什么?他愤怒的想质问她,却发不出声来,只能张着惊讶的大眼怒瞪她,她脸色苍白,无声的和他对视,红唇颤抖的微张,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为什么要背叛他?他用着剩余的力气,死掐住她的手,内心的愤恨直冲天际,他更想掐住她的脖子,要她和他同归于尽,但他却办不到,他甚至连扑向她的力气都没有。
腹部强烈的疼痛弥漫开来,他的意识随着从伤处流出的血一起流逝,他好不甘心,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不该死在她的手里!
「你……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松开掐住她的手,往后倒下。他不想闭上眼,但眼皮越来越沉重,一阵黑暗将他彻底吞没,再也看不到任何景象。
他不甘心,他好恨、好怒,就算他必须下地狱,他也要将她一起拉下,死也不放过她!
当尉鞅再度睁开双眼,情况变得异常诡异,他还是站在莲宫内,但他却看到自己倒在前方的地上,伤处的血不停流出,染红了地板,怵目惊心。
而冯慕妍则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的呆愣着,一动也不动,像是傻了。
「冯慕妍,你该死!」他气愤的冲向前想掐住她的脖子,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穿过她,根本就碰不到她。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透明的,他的魂魄已经脱离身体,却没有去该去的地方,或许是他的愤恨、不甘,让他的魂魄依旧留在人间,徘徊不去,非得想办法将她一同拉入地狱不可。
他又试着往冯慕妍的身上抓了几次,可惜还是碰不到她,她也感觉不到他就在她身旁,等着向她索命。
「冯慕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得到同样的报应!」
她居然背叛了他对她的信任,如此狠心的对待他,他的心中充满着压抑不了的愤怒!
他笑自己的愚蠢,就连有血缘关系的叔父都能狠下心来杀他,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又怎能相信?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冯慕妍颓然的跪坐在地,全身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光,她看着自己发颤的手,上头染着他的血,又黏又温,她突然有种想呕吐的冲动,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动手,親自断送了他的性命。
她到底做了什么?这是对的吗?她是被逼的,这不是她的本意,绝对不是她自己想这么做的!
「啊—」她失控的抱头尖叫出声,再也受不了,情绪濒临崩溃。
听到冯慕妍的尖叫声,芝心冲了进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尉鞅,先是一喜,之后赶紧摀住冯慕妍的嘴,制止她继续尖叫,「别叫了,再叫下去很快就会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啊—」但她还是控制不了的继续尖叫,像是没听到芝心所说的话。
芝心迅速往冯慕妍颈后劈了一掌,冯慕妍便昏倒在她怀里,寝房内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尉鞅讶异的看着这一幕,才知道原来冯慕妍身边有个会武功的宫女,看来她们肯定是预谋许久要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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