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鹤年抱着清言回了屋,外屋里,李婶正在烧炉子。
她见清言是被抱着回来的,顿时脸色一变,忙起身过来问。
弄清楚他只是睡着了以后,才松了口气。
邱鹤年把清言放到床上,把他身上的外袍都脱了,把被子盖好。
清言苍白的脸,在厚实被子里显得更小了。
李婶洗了热毛巾,给清言擦了擦脸和手,说:“我刚才去老刘家看金豆了,这孩子是吓坏了,见了我,就抹着眼泪跟我说,以后再也不要大肥兔子了。”
闻言,邱鹤年轻轻叹了口气。
李婶说:“我看他跟壮壮玩得挺好,便没把他带回来,有个小孩陪他玩,就不总想那可怕的事儿了。”
邱鹤年点了点头。
李婶拍拍他的手,说:“你也躺下歇会儿,家里的事不用你管,鸡我都喂了,水缸也是满的,我去做饭,做得了叫你们。”
邱鹤年跟她道了谢,李婶便摆摆手出屋去了。
清言躺在床上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像是在做梦,嗓子里发出听不清的声音。
邱鹤年躺在他身边,侧身揽着他,手在他肩膀和手臂上来回摩挲安抚着。
过了会儿,清言翻了身,面向他靠了过来,邱鹤年便紧紧抱住了他。
他的大手转而抚向清言的背,才发现对方的里衣背部全都被汗塌透了。
而清言一直在嗓子里反反复复哼着的话是:“好疼……。”
从山上下来到现在,他几l乎都没怎么出过声,直到现在睡着了,才放松了下来,忍不住喊了疼,邱鹤年心疼得心尖儿都在缩紧,他抱住清言,用自己的脸颊轻蹭对方的额头,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也是直到这时,邱鹤年才完全放松下来,疲惫感涌了上来,但他并不想睡,也睡不着。
山上发生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荡,各种可怕而糟糕的可能性,让他感到浓重的后怕。
……
天黑时,清言醒了,吃了饭,把药也喝完了。
刘发媳妇和齐英兰过来了一趟,金豆想家了,壮壮就拉着他小手,跟他一起回家玩会儿。
金豆腻在爹爹怀里,小脸在爹爹脸上来回蹭,清言疼惜地亲他的大脑门儿和肉嘟嘟的脸。
腻得差不多了,金豆情绪好了许多,领壮壮看自己家的小玩具去了。
清言从床上起来,把金豆的小衣裳和日常用的,包了一包,交给了刘发媳妇。
孩子在外屋玩小车,齐英兰在那屋看着。
刘发媳妇坐在床沿,压低了声音说:“你家大郎和我家刘发都在村长那呢,刘猎户也在,他们商量着明天要上山看看。”
清言神情担忧起来,刘发媳妇拍拍他的手,说:“放心吧,刘猎户以前打过熊,而且村里大半壮年汉子都去,东西带全了,就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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