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竹忙朝沈霄看去,沈霄就没哄过沈泽兰,自然没什么招,抽了两枝旱烟,前去寻人帮助。
“不哭了。”方依竹拿起手绢给沈泽兰擦泪。
沈泽兰抱住了他娘,将脑袋埋在他娘肩膀,咬着嘴唇,低低地哭。方依竹不知怎样才能使得他开心,只得说着今日的事情。
温和的声音缓缓拨开迷雾,安抚了沈泽兰的情绪。他止住了眼泪,平和下来,松开他娘,擦去眼泪,哑声道:“我没事。”
谢阳曜走了的事情,与爹娘说了,并无益处,不若不说,如此,反倒令他们没有烦恼。
方依竹闻言,看着他,欲言又止。
沈泽兰垂下脑袋,道:“我想去休息一会。”
“去吧。”方依竹道。
沈霄回来没看到沈泽兰,诧异地看向妻子。方依竹指了指主院卧室,愁眉不展地坐了下来,同沈霄道:“你说这孩子遇到什么事情了?要不要去问问尊主,或许他知道什么。”
“这怎么好麻烦尊主?”沈霄一脸不赞同,“尊主事务繁忙,我们帮不上忙,也不要添乱。至于泽兰,待他冷静了,我去试探一二……”
沈泽兰睡了一觉,醒来,到处一片漆黑。
得知谢阳曜离去的事情恍惚之间隔了一层纱,变得极其不真切,似乎是他的一个噩梦。
谢阳曜身边的贴身侍女走入,轻手轻脚掐诀点燃了室内烛火,轻声细语询问沈泽兰要不要起身喝些清淡的粥。
“不用了。”
沈泽兰回神,割了自己几刀,平静下来,按了按疼得不行的额角,穿衣起身,前去寻找谢东池,请他告诉自己谢阳曜为什么会提前离去,孩子又是怎么保住的。
谢东池广袖一翻,凭空出现一把古琴,他熟稔地拨动琴弦。浓郁灵气自琴身漾开,柔和琴音随着灵力扑向沈泽兰。
瞬间,周围环境变化,沈泽兰和谢东池来到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
小溪潺潺而流的声音夹杂着风吹树叶的声音,抚摸他的耳朵,稍稍一低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鲜嫩的草。
所有负面情绪这一刻都被抛了下来,沈泽兰心静如水,无半点杂念,他盘坐于谢东池面前,听谢东池说起他未曾触及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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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兰听谢东池讲罢,又听谢东池弹了一首曲子,方才告别对方,离开了。
他没去其它地方,径直前往栽种着九重瑾花花树的玉池。
九重瑾花随着谢毓的长大变大,此时花蕊已大如河面王莲。谢毓不能离开王莲,每日都用灵力自己跟自己跟玩,做期待得就是见到他。
大约是在父尊的教导下,跨进了修炼大门,谢毓对气息的敏锐度强得不得了,他方才靠近玉莲,对方就察觉到了他。
由于身高不够,谢毓察觉到他的第一时间,就爬了起来,垫脚扒着花瓣,硬生生把两片挨近的花瓣扒出一道缝,贴着那条缝,朝玉池入口张望。
“父亲!”
瞧见沈泽兰,谢毓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大喊道。半天没有待在肚子里的文静。
沈泽兰露出一丝笑容,几步走到九重瑾花前,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扯着嗓子喊人。”
谢毓松开花瓣,黏黏糊糊道:“想你。”他松得太快,花瓣尚有弹性,一下把他弹倒,摔了个大马趴,用各种珍稀花丝编制而成的衣服也被花瓣夹住衣摆,硬生生扯坏了。
“哇呜呜呜呜——”
谢毓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就地哭了起来。
沈泽兰不仅不帮忙,反倒笑了出来。
“父亲!”
沈泽兰压低九重瑾花,俯视前者,道:“自己爬起来。”
谢毓脸上挂着小珍珠,闻言,朝他伸出双手。
沈泽兰道:“自己能爬起来为什么要别人帮忙?”
谢毓说话还说不清,皱着脸,思考了一会,一字一字道:“因为我太小了。”
“谁告诉你太小了?”
谢毓道:“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