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似乎只是希望孩子们都乖顺的成长为社会里的一颗螺丝钉。
一切可能会激起变数的因子,似乎都应该被压制下去。
玄君:“是,所谓压制负面,只是被人把兽性养成了类似畜牲。”
慕容冷芸:“兽性?畜牲?听起来都不怎么样啊?畜牲听起来像是在骂人,猪狗不如没良心什么的……”
玄君:“不,我这里说的相反。兽性和畜牲的区别,是指野生和家养的区别。”
慕容冷芸:“野生的比较天然,驯化成为家养的,就比较乖?”
玄君:“对,驯化后在人类口中有特定的赞美,就是‘乖’。”
叶云兮张了张口,想自嘲笑笑,却又皱着眉,垂落着眼,揉成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慕容冷芸:“是啊……我就一直是个‘乖孩子’。”甚至一直引以为傲——作为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玄君:“想要真的变成‘人’,是需要用某些东西和兽性进行中和和蜕变,例如爱和攻击性。”
叶云兮喃喃:“又是‘爱’吗……”
玄君:“如果采用压抑的方式进行驯化,比如压抑攻击性,只能变成类似畜牲的‘假人’。普通大人的守礼、成熟,大多都只是‘乖’的蜕变。”
慕容冷芸:“可是……如果完全不加以压制,兽性发作,不会变得残暴吗?”
玄君:“残暴是扭曲放纵的兽性,没有得到正确的中和蜕变,但往往经历过压抑或者纵容。”
叶云兮梳理出了这个简单的逻辑。
人也是一种动物,本能中就有兽性。
人在成长过程中,如果受到了足够的爱、正确的引导,兽性得到了中和蜕变,大约能够成长为一个富有同理心、真正宽容而悲悯的人。
而如果被压抑、纵容、扭曲,原本只是纯粹本能的兽性,便有可能变得凶残暴戾。
当然大部分人都并不在两端,既非圣贤,也非罪犯,而是被驯化了一个“乖巧”的孩子,然后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大人。
有些人可能表演的更符合普世道德,乍看起来甚至近乎于“圣贤”,实则或许已经假到极致,未必会成为凶残的罪犯,只是看不见一点真实,解离的彻底。
也有些人还在被驯化的路上,挣扎着,只是或许自己也不知道挣扎的方向,比如刚才那个学生。
也可能因为种种无法越过的桎梏,最终走错了方向,比如吴静。
又或者,如叶云兮自己那样,还在挣扎的路上,一直从未放弃,依稀能见到一缕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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