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懒得和这人?多费口舌,当?着裴煦的面,她把?玉檀喊进来,手中捧着一碗药汤。
季枝遥伸手刚碰到,被裴煦下意识拦住,问:“这是什么?”
刚才的气还没消,她说得很刻意,“每次事后都?会喝的东西呀。避子汤,你喝吗?”
玉檀真的不想参与他们两人?的斗嘴,公主总是能说出很多让她震惊得想直接跪下的话?。而今日陛下确实有些不高兴,听她说完,他转头将?药倒了,还让所有宫人?退下。
“你现在?倒了,我也总有机会喝。”季枝遥看着眼前那只空碗,语气逐渐归于平静。
等了半天,没听见他吱声。估计是又说了他不爱听的话?,但?季枝遥已经懒得理会他,头都?没抬,“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你若是想繁衍子嗣,便娶个乐意为你生的女人?,正好填补你空缺的中宫。”
“不过裴知安必须是——”
她还未向他展开自己的安排,便被他伸手捂住了嘴。裴煦脸上神色又气又无奈,还有一丝委屈。
“你今日怎么了?脾气和往常不太?一样。”他说,“准你先斩后奏,就?不准我做了再?解释么?”
季枝遥皱眉,把?他的手推开,“解释什么?”
“你生产时伤了血,素来身子又寒,成日喝避子汤最伤元气,你自己是大?夫,这点道?理都?忘了吗?”
她微微愣住,随后狡辩,“我又不是经常喝。”
“那也不行,而且没有必要。”
“你这话?什么意思?”
“避子的汤药,我服便是。”
“你疯了?”季枝遥想都?没想就?骂出来,随后意识到有些过分,立刻将?语气放缓,“你是皇帝,你不能——”
“皇帝也是人?,我不愿让你再?忍受生育之?痛。何况太?子只会有一个,现在?已经有知安了,我们不需要第二个孩子。”
“你……”她说不出话?来,抬起的手又垂下。
裴煦:“至于你说的中宫,你还不明白吗?”
季枝遥抬头对上他的双眼。
“这个位置只会是你。”他知道?季枝遥想说什么,所以不紧不慢地补充,“你想做,你随时可以是;不过我知道?你不想做我的什么人?,你想做你自己。”
“哪怕一辈子都?是临安公主,我也不在?意。只要你还在?身边,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书信能往来,便够了。”
虽然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但?这样的话?原原本本从裴煦嘴里说出来,季枝遥觉得意义?重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他说,“起码一定比你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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