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说多了,盛淮竟越说越顺,顺到把自己都说服了:正常长眼睛的人,谁会不喜欢小笨蛋呢?
彩虹屁果然是有效的。
裴昱嘴角扬起来,越扬越高,可又忽然顿住:“盛淮哥,有个事我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
盛淮说着,走到窗下的沙发前,示意裴昱过来坐。
“昨天晚上,安安又——”裴昱边说边走过来,要坐时,却顿住了。
盛淮顺着他视线,扫向边几,僵了僵。
边几上放着两本绘本——他昨晚看完,放在这里,忘记收了。
现在收已经太刻意,盛淮强做淡定:“好奇一下你的作品。”
哦。裴昱没在意,继续说下去:“安安昨晚,又梦游了。”
又梦游了?盛淮蹙了蹙眉。
孩子内敛,跟谁都说自己没事,他让人去查了,才知道孩子从前在母亲身边生活的并不好,心理问题估计积压已久,治愈不是一日之功。
“我觉得是我的原因。”裴昱坐下来,神色有些沮丧——他没有盛淮哥夸的那么好。
“昨晚我跟你视频的时候,有些话被他听到了。他睡前自己偷偷哭了很久,担心我……不喜欢他。”
虽然后来他一番“狡辩”,崽看起来没有坏情绪了,也正常跟他说了晚安。
但也许心里留下了阴影,或者加重了原本就有的压力。
“对不起,是我的错。”裴昱手指攥了攥。
“不是你的错。”盛淮不假思索开口。
嗯?他为何如此武断?
裴昱愣了愣,听到盛淮声音低沉地问他:“因为这个,才没休息好?”
裴昱实诚地点点头。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盛淮看了眼裴昱有些苍白的脸,紧了紧手指:笨蛋身体不好,哪里受得住孩子这么折腾。
“不麻烦。”裴昱耿直地摇摇头,“你给了钱的。”
……盛淮看他一眼,半晌没能出声。
跟他谈生意是吗?盛淮心堵得厉害,忽然伸手,掐了把笨蛋的脸。
裴昱怔了怔:“盛淮哥?”
“三块巧克力。”
盛淮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裴昱眨了眨眼,忽然明白过来:小时候,他是主动“明码标价”过,三块巧克力,可以捏一次脸。
正愣神,脸颊又被两根手指捏住一掐:“六块。”
看着瘦了,手感还是糯叽叽的……指尖痒了痒,盛淮第三次抬手。
但裴昱已经反应过来,抬手挡住脸:“不,不行。那是小时候的事,现在不能这么算。”
他现在是大人了!也不缺那点儿巧克力了!
“不能这么算?”盛淮虚虚握拢指尖,好笑看他,“怎么,你通货膨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