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来在这里啊?”盛时安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
裴昱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嗯,没发烧。
那崽可能就是睡迷糊了。
他没再多想,坐起身来。
盛时安趁他起身,又看了眼他脖子和手臂后面——嗯,至少表面上,爸爸没有受伤。
他自己穿的也还是昨晚睡前那身衣服,从头到脚都没什么异常。
盛时安放心了些,但还是忍不住试探:“爸爸,你昨晚休息好了吗?”
“嗯。”裴昱点头,捂住眼睛,拉开一点儿窗帘,慢慢适应外面的光。
今天是个大晴天。
九点钟的太阳,已经明光灿灿。
和大部分阿斯伯格一样,裴昱的眼睛对强光十分敏感,他戴好墨镜,又戴了帽子,才快步出门。
上车后有车膜阻隔强光,他才摘掉那些,又揉了下眼睛。
“眼睛还是不舒服?”盛淮按下他的手,凑近检查他的眼睛。
裴昱不习惯被按住,手指叛逆地挣动了下,但又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盛淮离他很近,他身上有淡淡的清冽的味道,像一缕雾气轻飘飘扑到他脸上。
挺好闻的。通常不喜欢别人离他这么近的裴昱想。
“时间还够,我们去医院看看。”从外表,盛淮看不出他眼睛有什么问题,但仍不能放心。
“不去。”裴昱很直接地拒绝。他只是畏光,外加最近用眼过度。
盛淮也怀疑他是用眼过度:“动画你先放一放,身体更重要。”
不光眼睛会疲劳,一坐就坐那么久,他更担心他肩背和颈椎健康。
“快画完了。”裴昱答。
下午要出发去录节目,剩下的部分,只能等他回来再画。
画两天应该就可以完成了,完成后,他要开始画编辑帮他约的新书。
新书出版赚到的钱,不能再大手笔捐给干预中心了,他要多给哥哥攒一点,唔,也想给崽攒一点,还有盛淮哥——他欠盛淮哥好多钱,不过他应该不缺,可以往后排……
嗯,等给他们攒够以后,他就可以给自己花了,不过他看中的东西有点儿贵——
“盛淮哥,我的传单呢?”裴昱忽然开口。
“什么传单?”盛淮嘴上问着,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不会还惦记着那个吧?
果然,裴昱很淡定地接话:“就那张墓地的,楼盘图。”
什么楼盘图!盛淮攥紧指尖,压下心头忽升起的一阵不适:“不知道,没见过。”
“惦记那个做什么,又用不上。”
“你就是想投资,也投资点儿好的,不要中介一说,就被洗脑。”
盛淮心很慌。
心越慌,他输出越猛烈。
他输出越猛烈,裴昱越接不上话。
越接不上话,某嘴笨星人神色越不对:他才没有被!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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