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三个女人足足做了一个多小时的针线活,才听到门外传来周浩然的声音。
“春暖,二姐,婶子,你们出来吧。”
张春暖早不想待屋里了,听到声音手上的针都没别好,一股脑撇下就去开门。
“人都走了?!”
周浩然点点头,“市里来探望爷爷的人回去了,殷县长带人去了大队部,应该是要住一晚的。”
“反正走了就行!”
张春暖刚要踏出房门出去透透气,四胞胎就醒了。
她听到哭声,脑袋顿时耷拉下来。
“你去院里走走,孩子们有我呢!”
周浩然了解张春暖的性子。
为了娃儿和自己,她可以被关在房里两个月坐月子,却不能因为外人受困于房中。
周浩然心想,她怕是已经憋得一肚子气了。
张春暖闻言眼前一亮,拍拍周浩然的肩,说道:“那娃儿们就交给你了,我看好你!”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了出去。
张春杏将张春暖扔下的布料针线收拾妥当,抬头看去时,只看到了她的背影。
“妹夫啊,”她不赞同地看着周浩然,“你太由着三丫了,哪有娃儿们哭闹,当妈的跑出去玩的道理。”
周浩然已经走向四胞胎睡着的小床,头也没抬地答道:
“春暖年纪还小,再说了,带孩子又不她一个人的事,要不是嫁给我,她也不用遭这个罪。”
张春杏摇摇头,抱着自己刚开了个头的针线活,边往外走边叹气。
算了,人家两口子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也不上赶着做恶人了。
根苗婶子看到周浩然熟练地给孩子们换尿布,抱着哄的样子,倒是没有像张春杏那样说嘴。
她啊,就是个跟儿子一起借住在沈家的老太婆子。
沈家每天好吃好喝招待着,她只要帮着带带孩子,做做家事,比那解放前的地主婆过得都不差什么了。
哪里有什么意见好说的。
再说了,她觉得周浩然说的话,做的事都没错。
崽跟他姓,是他的种,他总不能当个甩手掌柜吧!
根苗婶子一边想一边用包袱布将布料装起来,放在边上,走向小床,说道:“浩然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我来收拾照顾就好。”
她说话时,周浩然手上正抱着已经停止哭泣的周廷司。
“婶子你去外边给春暖搭把手吧,这里有我就行。”
根苗婶子见他把孩子们照顾得很好,也不打扰人家父子相处,拎着小包袱先回了自己房间放好后,才去到院里找张春暖。
找了一圈,最后居然在鱼塘边找到了正在看鱼的张春暖。
见她一副小女儿情态,根苗婶子才明白过来周浩然刚才所说的“年纪还小”是什么意思。
根苗婶子站了一会儿,张春暖才转头看了过来,见到是她,弯着眼说道:
“婶子,今晚咱们吃鱼吧!”
“行,那我叫庆有来捞!”